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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端上桌的猪肉,不仅没有一点腐臭味,众匠人甚至连声称赞外公好手艺。
外公除了厨艺高,还能写一手漂亮的字。在那个年代的农村,墙上必然少不了充满时代气息的政治标语。而外公因为能识字、会写字,自然又充当起了村里的宣传员。在外公老家的祠堂里,便留下了外公许多苍劲有力的字迹。只可惜,外公这门手艺家里人貌似无人能继承,最终只能由外公一同带进了泥土里。
外公除了手艺好、对外人好,对自己家里人,更是无私的付出。因为外公年轻时外出修水库曾受过重伤,在家卧床一年养好伤后,便不能从事繁重的农活劳动。好在外公擅长的竹匠工艺,也不需要繁重的体力。于是外公就常年要外出,替别人家编织或修补竹制品,赚取工匠费来补贴家用。
竹匠这个活也是有季节性的。农村家庭里,春、夏、秋天家里竹制农具都是要使用的,只有到了冬天农闲下来,才有空修缮箩筐、簸箕等竹制品。所以外公的生意便集中在寒冷的冬季。
有时候,家里也没有多的余粮,外公便煮好一碗清水挂面,有滋有味的吃饱后,就背起他的竹匠家伙事,外出去替人干活了。川渝地区的冬天,虽不见得年年下雪,但是冬日里,湿冷的空气依旧是寒冷异常,常常能叫人长出满手的冻疮。而外公从来没有畏惧,每个外出打工的冬日里,他都是手捧着冰冷刺骨的竹子,专心致志的编织着,修补着。外公的双手,早已结出了厚厚的老茧。而这些老茧,也成为外公从事竹匠工艺的荣誉“铠甲”。经他布满老茧的双手划下的每一刀,编织的每一片,都是他,在用心编织起一个温暖的家。
与那个年代的重男轻女不同,或许是因为外公有些文化,又或许是他思想前卫。他似乎对自己的两个女儿,更加的喜爱。在那个信封“棍棒底下出孝子”的年代,母亲从小到大,居然没有受到过外公一次体罚,甚至连说重的话都没有。
这或许是因为母亲从小就懂事,但我认为,更关键的还是外公的开明、慈祥、仁厚还有疼爱。与那个年代容易忽视小孩的教育不同,外公尤为重视家里孩子的教育。用他的话说,就算拆了家里的房子,也要供家里三个孩子读书。
有一回,母亲在学校因为更换了老师,没有适应新来老师的教学方式。一向成绩较好母亲,分数一路下滑,甚至直接不及格。气得外公直接到了学校质问老师,是怎么教的学生。
外公对自家人好还在于,他和自己弟弟(也就是我的幺外公家)两家人的相处上。外公和幺外公都自己成家立业后,外公和外婆生育了三个子女,老大张森林(我的舅舅)、老二张玉华(我的母亲)、老三张福兰(我的姨妈);幺外公家则生育了四个女儿。尽管组建了各自的家庭,但两家人的房子仍是并排而立,甚至中间都没被完全隔断。
外公家一旦有什么好吃的,也都要想着分点给幺外公家的孩子。在母亲记忆力,两家人从来都是和和气气,连拌嘴的情况都是少有。几乎每天到了晚上,幺外公、幺外婆家都要来外公家串门。大家聚在一起聊聊家家长里短、分享一天的得失,其乐融融,好不快乐。同村的人,但凡有兄弟分家后的,对都此是深表羡慕。
而在赡养外公的母亲上,也是两家人一家跟一个月,从外公的母亲六十岁到七十八岁去世,整整十八年来,也从来没有因为老人抚养的问题,闹过一次不愉快。
所谓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外公便是真正用一生的行动,践行了家庭和气为贵的信条。
而外公还有一项不被家人支持的爱好,那就是爱喝酒,嗜酒如命的爱。
在那个却衣少吃的年代,能吃饱饭已经算是不错了。外公的喝酒的爱好,实在有些生不逢时。再有就是,外公本来就有高血压,是要忌酒的。家里人都不愿让外公喝酒,甚至外公家里的酒罐,也都被家里人抱出去扔掉了。对于一个嗜酒的人而言,越是没有酒喝,越是想喝。外公一旦逮着机会了,势必要来个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