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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玉梅这个丫头似乎有点儿马大哈。她从桌子下面的堂板里挪出书包时,竟不小心把她的一本笔记本从堂板里挪掉到地上了。“啪”的一声响,虽然没能惊动全班所有的同学,但却让施卫宁看得分明,听得清晰。
施卫宁把周玉梅掉下的那本笔记本从地上捡起来,一瞧,封面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是《少女的心》。这是在当时除了领袖的语录本广泛传阅并不断组织集体学习且要求人人背诵之外,在暗中流传的很难得见的一篇小说。在几十年之后,文学史学家们依据某种标准把它归于特殊时期“地下文学”的范畴,也并没有给它在文学史上多么高的地位。因为,它实在不过是一篇淫秽色彩甚浓的小说,并没能塑造出立体化的鲜活的人物形象,也没有开掘出多深的恶人性或善人性。此类小说,在大多数国家的正常状态下也会遭到限制或禁止的。而在当时,除了处处飞扬的领袖著作和鲁迅先生的部分作品之外,其它的文学书刊都已经极少现身了。而《少女的心》大约的切合了人们的生物性本能,于是便在暗中悄然传播开来了。不过,在看到题目的一瞬间,施卫宁只是感觉到了题目的新奇,而丝毫没有知道它是一篇描写年轻****作品的手抄本。
“少女的心!”施卫宁差点儿喊出声,看过封面的题目后,他又随手翻开了几页,里面密密麻麻地布满了一行行文字。刚要定下神来阅读几片文字,却被周玉梅一把夺过去了。
施卫宁朝周玉梅一看,周玉梅红了脸,羞涩得无地自容一般,迅速地将《少女的心》手抄本放进了书包底下,并十分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生怕被人看了去。
施卫宁感觉出这是一本奇特的本子,是能让人心旗摇动让人魂不守舍的书。他也似乎是天生的有智慧的人。他想:这时如果是强取,周玉梅绝对不可能放手;如果被老师发现,其后果是不堪设想,他自然也是绝对不可能获取的了。于是他低下头来,放低了声音跟周玉梅说:“好梅,好姐姐,你借给我看一天,只一天,这件事只让我一个人知道。如果让其他人知道,让其他人看见,我马上被雷打死!行不?”
周玉梅看着他软弱哀求的模样,又想到了:如果不借给他,他就有状告到老师那儿的可能性。于是也就软了心肠并不再固守吝啬,只是低着头小声地一再关照:“只一天。你明天早晨就要给我,我也是借别人的。过两天我一定要还给人家。你如果说话不算数,我们都得完蛋,完蛋!”施卫宁当然是连连应声,从周玉梅手里接过本子,放到自己的书包底下。而这时教室里正在乱糟糟叽喳喳地调座位,除了他们两个之外,谁也没在意这件事。周玉梅左边的罗才荣,正在忙着整理课本簿本,还在跟前面的同学拉着闲话,似乎也没在意这件事。
当天晚上,施卫宁以其它书作掩护,将《少女的心》通读了一遍。由于经过了不知多少人的转抄,有些句子也不怎么顺畅了,有的字也抄写得歪歪扭扭模模糊糊,但文章的大意还是能通过读者的揣摩或意会而传递给读者的,于是施卫宁不时地看发了呆,血流在他的周身涌动得狂热。那时的晚上,走读生一律回家不在教室里自习。因此,教室里疏疏落落的,老师也只是间或地从中间过道悠悠地漫步而过,因而自始至终并不曾有人特别在意施卫宁的特异表现。或者,也许有人注意到了,但并没有打搅他。
第二天早上,所有的同学都走进了教室。正在教室里闹闹哄哄的当儿,施卫宁把书,即那本手抄本偷偷地交还给了周玉梅。
打看了手抄的《少女的心》之后,施卫宁的整个身心和思想意识就发生了较大变化了,对男女搭配男女结合的世界就产生了强烈而无法自我控制的憧憬及向往。但是,他似乎具有把握事情“度”的天性,特别是在老师在场的情况下,他总是保持警惕,收敛几分,并不对罗才荣抛过多的媚眼,也很少去辅导罗才荣做数学难题。但是,他对男女之事的心驰神往,却一天也没有停止过。
时间久了,他不但喜欢听罗才荣说话的声音,且心中还升腾起了一种莫名的渴望和冲动,他巴望着能跟罗才荣的肌肤相接触,甚至想往产生那种特殊的接触,像《少女的心》中所描写的那样。那种境界,对他和罗才荣来说,都是陌生的,然而,也全是神秘神妙的,并且具有难以抗拒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