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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也许是一个月后,我才定下了我给这两位女孩的名字。高个子的摩登女郎我称她为驹子,小个子的一只耳朵的女孩,我称她为叶子。
我们后来一同在这家偏爱肖邦的餐厅中吃晚饭,餐间杰拉德无时无刻不在尝试用他庸俗的幽默吸引着她们,说着有关于三角恋情或离奇性爱的故事,更糟糕的是,他总是在说完后放声大笑,引得邻桌的客人不时侧目。我对西餐的礼节并没有那么注重,所以也并未在意。令我留有印象的是,在他的低俗段子的空隙里,也就是他用餐的时候,则出人意料地表现出了十分优雅和有教养的气质。
不过这并不足以让我有欲望参与到谈话中,我仍然专心地吃着我盘中的烤三文鱼,尝试用刀叉将鱼肉整齐地切片,但鱼肉颇为柔软,不经意间便切碎了一些,无可奈何之下,我只得将碎掉的鱼肉用勺子一齐吃掉。
我倒不是不喜爱与女人交往,只是最近总感觉有些没有趣味。这一类的沟通需要通过一些无趣的言论和她们建立关系,略带小心地走入她们的内心世界,在打开那扇沉重的心扉之门后,往往面对的只是一片荒芜的沙漠。这让人觉得无趣,但我也知道不应该直白地表现出来,不然终究是不礼貌的。其实我最初也不知道,是上次遭到白眼后明白的。
“三文鱼好吃吗?”
叶子突然问我,我下意识地停下了手指的动作,坦然地接受了自己即将被拉入到尴尬谈话中的现实。
“啊,勉勉强强吧。”
我敷衍道,在这个问题上我并没有撒谎,也没有必要撒谎。
“我曾经在清迈连续吃了一周的烤三文鱼,就在海边的木屋里,我们还会留一些给海鸟,撒在沙滩上。一等到太阳落山,它们就会像听到下课铃的孩子们一样全都一窝蜂飞来吃,那样子有趣极了。”
叶子说着,我的目光顺着声音挪到了她的脸上,她的那种笑容是自然而然的,不加掩饰的,和我报以的礼貌微笑是完全不同的。
“嗯,它们真是幸运。”
我回答道,接着继续切三文鱼,之后叶子便再没有与我说过话。
杰拉德是一个喜欢在法餐店喝烈酒的人,我并不知道是否有人和他一样,会在喝蔬菜浓汤的同时喝威士忌,但杰拉德就是喜欢且在今后的人生里坚持这么做,并经常自顾自地为同桌的人斟酒。有时候我会羡慕他的这一习惯,因为将自己的喜好强加给别人是需要很大的自信的,而我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餐后,我们四人带着拜杰拉德所赐的微醺走在江滩的河堤上,模糊的头脑让我们时常分不清水面的倒影与真实的路面,摇摇晃晃地在石子路上前行。在旁人看来,我们只要一个不小心便会落入这平静的江水之中,但我们以这种触手可及的危险为乐,沉浸其中。
杰拉德和驹子走在前面,我和叶子走在后面,阵阵的微风吹散了江中的月影,远方的公路偶尔传来汽车的引擎声。我看向江对岸,是绚烂的霓虹夜景,隐隐间可以看见星星点点的车辆在河岸行进,我想对岸的司机若不经意偏头一瞥,可能看到的也是相同的景色,我们四个人就在这种注视下,向宁静更深处行进。
我掏出烟盒,略加回忆,今日大概吸烟十三根,接着便点上了一根新的。
“我也想要一支。”
叶子偏头对我说道。
“你也抽烟吗?”
“有时候会。”
也没有什么理由多问,我递给她一支烟,帮她点上。她轻轻的吸了一口,嘴唇微微张开,接着用更轻的力气吸了一口气,将烟带入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