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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学会吸烟的？”
我问到。
“母亲过世的那一年。”
“哦。”
我轻声回答，又吸了一口烟，之后便停止了对话，在烟雾中，我看见杰拉德的手搂住了驹子的腰，驹子自然地靠在了杰拉德的手臂上。
“这真的快乐吗？”
叶子过了一会打破了沉默。
“什么？”
我有些疑惑，同时有些害怕她是一个热衷于讨论“意义”的女孩，当一个人在任何时候都讨论“意义”，这无疑是一个令人感到乏味的人。
“和陌生人上床。”
她说。
“有很多原因吧，可能是寂寞，也可能是有欲望，或者害怕一个人睡觉。”
“你会吗？”
叶子偏头问我。
“有时候会吧。”
“今年大约多少次？”
“三十多次吧。”
“哦。”
接着我们不说话地继续往前走，江风很惬意，月色也很柔和，只有那浓厚的香烟味似乎显得与这环境格格不入。
“你呢？”
我问道。
“如果说和陌生人睡觉的话，可能要比你多一些。”
我有一点诧异，倒不全是因为数量，毕竟和杰拉德成伴的人做出什么都不令人诧异，也许和几十个陌生人睡觉算是最“正常”的事情了。我只是不明白既然如此，她为何要问我“与陌生人睡觉快乐吗”这个问题。
“你今晚也是为了这个吗？”
她接着问。
“今晚不是，今晚是碰巧被那家伙拉出来的。”
“你不想和我上床吗？”
叶子偏头看向我，我的内心稍有些诧异，月光不合时宜地遮盖了她眼中自有的神色，让我无法从她的眼睛里读出情绪，不过，总归不是那种充满欲望的神色。坦然地说，她的整个身体都让我感受不到她的欲望，就如同江水中的月色一样拒人于千里之外。
“也许吧。”
我回答道，将一块石子踢入江面，看着水中的月亮慢慢地碎裂开来。
杰拉德和驹子停在了某棵树下，拥吻在一起，两个人紧紧缠绕在一起，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情欲所致，二人的双手在彼此的背后不断抚摸，似乎要将彼此揉入自己的身体里。我和叶子也不得不停下脚步，不约而同地观看这与这寂静月色不慎相称的热烈。
“你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
叶子又向我要了一根烟，说道。
我想她的意思是，传统意义上的花花公子，总是应该要夸夸其谈，要声情并茂地描述自己生活中的逸闻趣事，并在某个时间点恰到好处地询问对方是否愿意共度良宵，而不是在江边散步等待女人来问“是否想要和我上床”。
“几年前不是这样的。”
我回答道。
“那我认识你的时间看来不太合适。”
叶子将最后一口烟吸完，将烟头扔进了路边垃圾箱。
之后我们沿着江边走了十五分钟，吸烟三根，在10:45左右，走进了江滩边的一家宾馆，之后进入了8402号房间，算得上是一个蛮吉利的门牌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