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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睿不知怎么回应他,只顾左右而言他。
然后,接下来的日子里,这家伙竟三番五次过来,找汪容约了薛睿一起出去吃饭。
据说这个全翔民还是很有些钱的,那时的大学生,能去校园外吃饭的机会少之又少。薛睿那时一个月的生活费也就五十左右,在同学中还算不低呢。
而全翔民,据说他有一个哥哥,早年间偷渡去了香港,在那里做了厨师,那时就有上万港币的收入。而且,曾经一次就给他寄来几千元。
几千元,在九十年代初,对于大学生而言,基本上算是“天文数字”了。
薛睿在此之前,就没有正经下过几回馆子,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挥霍”啊。到底是吃人家嘴软,薛睿想自己反正也不会再惦记了追解枫,不如不再难为他来破费了,索性承诺了“不再追解枫”。
这件事,只要薛睿能想起来,依然会为自己当时的“承诺”,感到羞愧难当。
大学毕业后的头一年,薛睿分配在合肥工作,汪容那时在中科大读研究生,两人都在合肥,走动比较频繁。
有一个假期,薛睿受汪容之邀约,和他去全翔民的单位玩儿。
全翔民在他的宿舍里用煤油炉煮了一大锅咸鸭子煮花生米来招待他俩。还拿了几瓶啤酒。
喝啤酒需要杯子,薛睿问起酒杯的事,就见全翔民趴在地上,从床底拖出来一个纸箱子。
打开那个纸箱,里面竟藏着十几个雪白干净的搪瓷缸子。
全翔民拿出几个搪瓷缸,给每人分了一个。薛睿拿过来看了看。
搪瓷缸上有几个字,薛睿看了看,知道这个缸子,是全翔民他们班级的毕业纪念品。
薛睿注意到汪容也仔细端详了那个搪瓷缸,然后,眉头一皱。
这顿饭吃的还是蛮不错的,酒也全喝了。只是,汪容似乎在整个过程中,兴致不高。
告别全翔民,薛睿和汪容一起走到公交车站,等车的时候,汪容突然冒出一句话来:“这也是最后一次来这里,以后我不会再来了。”
薛睿不清楚汪容怎么会突然说出这句话,但由于自己和全翔民之间的走近,全由解枫而起,就回了一句:“这个家伙,当初还是通过你老汪,来找到我,央求我不要和他争解枫。可惜,即便我不与之争,他也依然没能搞定解枫。这笑话,闹得有点大哦。”
“解枫且看不上他呢。”汪容对薛睿道:“我刚才所说的一切,与解枫毫无关系,你也不必这么猴急地进入角色扮演。
“你注意到他拿出的搪瓷缸吗?那是他们班级的毕业纪念品。这玩意儿,是人手一份的,凭什么他就藏了十好几个呢?
“还不就是因为他是班级的生活委员,一次性采购了这么多,多出来的,就自己留下了。
“大学时候,他是我们这帮学生里的富裕大户,他不缺钱。
“即便是大学毕业后,他的那个‘香港富大哥’不再给他汇钱,但他也毕竟是见过大钱的人,怎么可以抖这个机灵,贪这个小便宜呢。太没出息了。
“一个人的小聪明多了,又不能用在正处,早晚就会聪明反被聪明误。”
这个时候的薛睿,再想起从前的那一天,只觉得二十岁的日子,就在昨天。
汪教授当年随口一说的话,竟一语成谶。全翔民到底是被自己的小聪明,给绊倒了。
而爱憎分明,又是多么重要的人生品格啊。活该人家王容,年纪轻轻,就做了名牌大学的大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