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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工的收入刺激了一手玉米。不过,他一手玉米能坚持不赚钱又在期货市场战斗,肯定不全靠期货活着。只是,这种活着,也许远远比不上一个护工。这个现实,令到‘金融人士’非常沮丧。”薛睿又感慨了:“洪砚,有空我俩去医院看看他,你看给他带些什么东西好呢?”
“两包中华。”洪砚说完,转身走出了大户室。
刚出了大户室,洪砚又推开门,只把脑袋伸了进来:“除了这个一手玉米,还有谁,是你很久没有看见了的?”
薛睿想了想:“哪些人是需要我经常见的啊?我成天就腻在大户室,不知道该去见谁?”
“隔壁大户室的老屁,你有多久没见着了?”洪砚问。
“他的老大,早就进去了。他一个马仔,还成天来这里做什么?你给他发工资啊?”薛睿道。
“相源在云南发达了,这个老屁,居然去云南投奔了相老板。相老板收留了他打杂,据说待遇还不错呢。”洪砚说道。
薛睿倒是大吃一惊:“老屁来了没多久,相源就走了。他俩熟悉吗?怎么还能想到追去云南?”
“趋炎附势啊。”洪砚道:“人家老屁硬贴上去的,也是马仔本色。偏偏相源认头了。他相大老板就是学不会拒绝,开了这么个口子,以后去投奔的人就多了。连我都有点动心了呢。
“老屁和相源当然算不得很铁,但也相处过一段时间。那时候,也只有相源对老屁还算尊敬,每一次见到他,都尊称他一声林总。还得佩服这个老屁,就这么一层关系就敢直奔云南。其实,不过是由拍霍老板的马屁,变为拍相老板的马匹。换了主子而已,倒把他嘚瑟坏了,经常发相片过来,显摆他现在的处境及待遇。
“老屁当年刚见着相源时,顶瞧不上他呢,还和我说相源长得呆头呆脑,眼睛大而无光,长得跟牛蛋似的,而现在的他,说及相源,就说:‘我们相总,虎目炯炯有神’,他大爷的。”
“此一时彼一时。”薛睿道:“洪砚,赶紧去印一盒洪老板的名片,没准明天老屁就杀回海口了。”
这以后,薛睿的日子就变得忙碌起来,先是和一帮海南期货人,一起接待了一批由曾经的中商所马甲组成的“还乡团”,再是招待了一些由大连过来的期货朋友。渐渐地,都快要把一手玉米的事情给忘了。
这段时间,一手玉米又迎来第三位护工,只做白天的护理,每天省了一百元。但几天下来,他依然没能让一手玉米满意。
这个护工已经六十九岁了,打扮得却比较年轻的感觉,留着没有打定型水的类飞机头的发型,着紧身牛仔,上身是一件白T恤,脚穿一双非常夸张而另类的白色尖头皮鞋。光是这皮鞋就得罪了一手玉米,更何况他在每次用医用尿壶伺候一手玉米小便的时候,总要盯着一手玉米的那话儿,夸张地赞叹:“本钱好大。”
这种夸奖,针对的是一个半身不遂的病人,又是一介书生,就会变得适得其反。脆弱而敏感、自卑的一手玉米,听了这话,顿感粗俗、悲愤、讽刺与羞辱,更是平添了他对没文化者的痛恨,尤其是这没文化的家伙,还在赚着文化的人的钱。
这位老护工是个爱干力气活且闲不住、歇不住的“劳力者”,他用轮椅推了一手玉米走出医院,可不是只奔着门口的小街去的,他的每次推行,都在五公里之上,且不以为累,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