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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敬未曾预料姜含会讲出“我中华武林之盟主”一句,心中确是一喜,或说不小的欢喜。薛敬虚叹一声,道:“我中原各派之间,恩怨纠葛繁杂,利害得失交织,许多事务确是不易处置啊!便如四日前,我一众行至阳安县(今HEN省ZMD市),夜间宿于城中,五台山的几个徒众,趁关冷渊太白山的两个徒众酒醉,于昏黑巷子中将二点倒,而后将二人财物并外衣,皆扒了去,引得两派险些大打出手!其事由不过是麻城时,收缴了敌众的几个铜盆,给关冷渊门下人多拿去了一个,微末小利而已!天底下人事无数,哪有处处能一碗水端平的呢?”
续道,“又如二日前,行至召陵县颍阳城(今HEN省ZH市)时,傍晚过颍河,少林一子弟给洛阳镖局的人马拥挤,落入冰水之中,险些丧命,辛得汪泉的人望见了,急出手相救!以上两事起因,皆是一些旧日恩怨,其实没多大紧要,只是一时恼怒,便酿成大错!此等事情,恐怕日后仍然会有,可不教人操心么!”转而又道,“据实而言,薛某初涉盟主之位,许多事务头一遭经历,确实担忧处置失当,令大伙儿寒心!”
姜含闻言醒起,薛敬确是这四五十年来,首一位真正的武林盟主,许多事情无借鉴之处,如此想来,亦有他的难处。姜含随口道:“中华武林如同一家,薛兄既为盟主,往后岁月,还少不得薛兄多多操劳的了!”薛敬讲了一番辛苦,忽醒悟盟主之位是自己自寻而来,无论如何,不该自论其得失优劣。薛敬道:“难得贤弟如此关切,薛某不胜欣慰!且斗胆再坐一坐这盟主之位了!”薛敬觉得姜含如今于自己这一武林盟主似是信服了,故而心中颇为欢喜。
正行之间,至一处凌空险道,底下山崖深处足有数十丈。薛敬道:“据说那当初的凌乘云便是从这儿坠下去的。”姜含道:“嗯,想来已有十七八年了。”薛敬道:“而今想来,嵩山派能由贤弟你来当任掌门,确是贵派的一大福分呀!贤弟不骄不躁,处事稳重,十年如一日,愚兄是诚心敬服的了!”姜含听得薛敬夸赞,心中确有些舒坦,道:“历来掌教之位皆争竞激烈,他凌乘云过于执迷此位,欲剑走偏锋,以捷径取胜,结果事情败露,他给大伙儿围困此处,终而失足,坠落下去了。”
薛敬听得姜含讲“剑走偏锋,以捷径取胜,结果事情败露”几句,心中猛然醒起自己刺杀冯冲阳一事来,生怕自己有朝一日也“事情败露”。薛敬心惊之间,面色不由变了一变。姜含瞧见薛敬面色,奇道:“薛兄怎么了?”薛敬又恍然而醒,回转心神道:“没什么!思想到世人争夺搏命的种种悲惨故事,心中因此不寒而栗!”姜含自然不知冯冲阳是薛敬所杀,故而不知他心事,此刻听闻薛敬感慨,亦不由如此。
姜含道:“薛兄所言极是,便如我教经书中所言,‘为者败之,执者失之。是以圣人无为,故无败;无执,故无失。民之从事,常于几成而败之。’想来我辈为事,当以力所能及而已,不必执迷。所谓成事在天,若强力而为,只怕引来祸患。”姜含所讲“我教”,乃是道教,所讲“经书”,乃是老子之《道德经》,薛敬于此自然知晓。
薛敬听闻“常于几成而败之”及“引来祸患”等句,心中颇有些惧怕,不由颔首沉思。听得姜含续道:“便如四十年前华山派的‘二冯之争’。冯既成敌不过冯则如,遂将平远镖局的人马引进华山,结果冯则如虽给击败,却引来了华山此后近十年的动乱,直至后来孟先谷的师父凌云子,卧薪尝胆四五年,苦练成了‘凌云二十四快剑’,率领孟先谷等数十徒众将平远镖局的掌门人鲜于彬击败,方得以彻底肃清平远镖局在华山中所根植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