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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岁岁，出来！”她像第一次喊我时一样，站在我班教室的门口，笑着向我招手。
我不想出去，打算装没听到，可是她一直在门口叫我的名字，直到我睡觉的同桌不耐烦地把我推出去。
我还是被迫的被程橙带到了操场。
这一路上我一直没说话，她也没开口，我们尴尬地走着这一段路，坐在观众台上时，她突然说：“我那天听到你说的话了，最后我还听到你说那就别救了吧……”
“对啊，是我说的。”我打断她的话，“那又怎样，你爸爸也已经打了我一巴掌，你妈妈也撕扯了我的头发，你还想干什么，要不我也去死一次？”
“疼吗？”
“啊？”
“我说疼吗？”
她抬手想抚我的脸，被我避开了，话题又是这么跳跃。
“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我没好气地回答她这一句废话。
“领教过多次了，应该挺疼的。”程橙又似无奈地开口。
我实在是不懂她有什么好无奈的，于是我闭口不说话，她也不说话，不过我们都没心情享受日光。
“既然没别的事儿的话，那我先走了。”我站起来跟程橙道别。
“你最后一句话是吗？”她仰头，那表情好像这答案对她很重要一样，虽然她没明说是哪个最后一句话，可我知道。
“当然是。”
我看到她低落的心情，转身离去时想：“这样就结束了吧，这无缘无故的示好，应该不会再有什么插曲了。”
我没有问程橙，她的家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又是怎么一回事儿，因为不重要了，我现在特别不想和她成为朋友，也不好奇关于她的任何事儿了，因为我觉得那会害了我。
“余岁岁，明天见。”
这句话对现在的我来说像是催命符一样，我少有的慌张地跑了。
我不知道她是以怎样的心情在我说想让她死之后，还能对我说出“明天见”的。
但当天夜里我发起了高烧，第二天理所当然地请了假，就算没发烧我也不会去学校见程橙的，我不想预见她的死亡，更不想她的死亡跟我扯上任何关系。
计划赶不上变化。我不知道程橙是从谁那里得到我家地址的，她拍我家门的时候，真的像来夺命的无常，我不想给她开门，但她一直拍，被邻居骂了两句，我只能打开门邀请她进来。
“我不想让医生救你。”我一瞬不瞬地盯着程橙的眼睛，“你听不懂吗？”
“早晚会真的死的。”程橙故作轻松地说，“这次倒霉被救活了而已。所以，你愿意跟我一起去游乐场吗？”
“那你就非得让我见证你的死亡？”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质问她。
“我是真心想和你做朋友的。”程橙略显沮丧地说，“但是我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想要报复我？”我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就因为我在你第一次寻死的时候没去凑热闹？所以以后的每次都必须得有我，是吗？”
“可我真的不太想凑这不算热闹的热闹呢。”我看着耷拉着眼的程橙对她温和一笑，回答了她的问题，“我不想和你一起去游乐场，下次见吧。”
我打开门送程橙出去，她站在门口，勉强地撑起一个笑：“那下次见。”
“砰！”我干脆利落地关上门，在心里想：“谁要和你下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