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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一碗接一碗地吃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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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乡河南,面食较多,我说的上的有肉丝面、手工宽面、凉面、豆面条、蒸面条、鸡蛋面、烩面等,有些想不起来了,有些对我来说就只是一碗又一碗面,有些对我来说却是久不能忘怀的生活回味。
  我对于面的记忆实际上也是对于人的记忆。
  想到我妈,我就想起肉丝面和手工宽面。肉丝面的做法其实简单,配菜也寻常,如菠菜、根子白、小青菜、娃娃菜等。这些青菜可以适当中和肉丝的肥腻,而肉丝的肥腻又可以使青菜吸溜到嘴里的时候更加顺滑,它俩是好伙计,互相成就。我妈选用的面常常是细面或者细圆面,但不似粉丝那样细,十一点左右就出去买,晚了兴许就没卖了。卖面条的店很近,出了门左拐,再直溜溜的走到岔路口,拿眼往左边一瞅就看见了,没招牌,看见大中午的围着一堆人的就是了。店是夫妻两人经营着,丈夫在后头擀面、操作机器,妻子中午的时候负责收钱称面条——面条有称好的,透明塑料袋装着,正常人家的分量。买2块钱的有点少,买3块钱的吃撑人,但好在我妈非常喜欢吃面条。
  面太细了易混汤,太粗了就光吃面了,汤的好味道难进到面里头。选来煮肉丝面的面条,面宽约占正常人大拇指的三分之一,正合适,煮出来的面和汤都能到达巅峰。
  我从初中开始吃肉丝面,吃了好多年,一点也不厌。后来我弟高中住宿,我妈有时候去送饭,我弟弟总说下回还吃肉丝面,不给我爸的饺子一点面子。
  我妈也会手擀面,擀出来的细面条又软又有嚼劲。为了防止面条粘连到一块,我妈在擀面的时候会多撒点面粉,面粉一多汤就混,但擀出来的面条不同于机器轧出来的面条,擀出来的面条即使待在混汤里,它也是利利落落的一根根,挑起来也是一根摞一根的明白清楚。
  擀出来的宽面吃起来滑溜又有劲。手擀宽面的吃法中,我最爱吃糖水宽面。做法没什么矫情的讲究,按照煮面的正常程序煮就行,不过是把面下在糖水锅里罢了,也可以先下面条,再倒糖入锅,但没有先熬好糖水再下面那么甜。
  凉面——夏天最适宜了。面煮好后,用笊篱捞出来,浸到冷水中一会儿,后盛到碗里,泼上准备好的浇头,一碗凉面就做好了。浇头也是清爽的,不宜重油,放什么菜随心意,我妈常放豆角、菠菜、小青菜、菜瓜等,桌上再摆上一碟拍黄瓜、一碟拌番茄之类的凉菜,上面撒着芫荽,就着吃面,面香瞬间就提升一个层次,大夏天晌午的胃口就都在这儿了。
  凉面吃完不出汗,除非你吃辣,我家夏天常吃大蒜,剥开蒜皮就着面吃,面香就又上了一个层次。
  你想想,生了锈的大风扇吱扭吱扭的在头上转,一家人围在石桌上慢慢悠悠的吃凉面,汤锅就在旁边,没汤了随手就能添上。吃完面还没完,圆滚滚的大西瓜早备好了,刀刚朝它劈开一点,它就自己裂开了,汁流一桌——熟透了,瓜瓤沙甜沙甜的,一牙子吃完还有一牙子,这绝对是大夏天吃饭一等一惬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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