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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到了,谷子晒好后,就把准备好的谷子放到“砻”(一种用竹片、木料和红土做成的去掉稻壳器具)里,用人力推着砻转着去掉谷壳。
方法有点象做豆腐时前面磨豆子的工序,又像北方用驴拉磨碾麦子的样式,原理都一样,只是方式有点区别而已,砻出来的米是糙米。
这种糙米,不像用现代机器碾出来的米,这么雪白发亮。糙米只是把稻谷外层的壳去除了,里面薄薄的透明的一层“米衣”还在。这种“米衣”学名叫胚芽,看起来有点带金黄色,据说这有更高的营养价值。
酿酒的第一道工序,先把糙米放在水里浸泡两夜一天。糙米泡发了,就一同放在大锅里用水煮成三分熟,再盛出来沥干水,然后就用杉木做的大饭甑装好,放在一个盛了水的大铁锅里。铁锅下面再烧着干柴,熊熊的烈火,不到半个小时,就把三分熟的糯米蒸熟成了糯米饭。
这种糯米饭对当时缺衣少食的农村人来说,可以用比较“金贵”一词来表述。但农村的人家,往往在这方面却又似乎不怎么“金贵”!只要糯米饭一蒸熟,都会用平常吃饭的碗装好,主动送给左邻右舍的小孩当零食品尝。或者会把邻家的小孩叫到一起,来家里品尝,凑个热闹。至于是否是习俗也好,是其他的因素也罢,我就没有考究过,也不得而知!
小时候,异姓大伯也是一旦有酿酒,必定会首先想到我。
他每次都会站在大厅门口,朝我家方向大声呼叫:“小明子,糯米饭蒸好啦,快点来,否则凉了,不好吃!”
“来啦!”只要我在家,不管在做什么事,都会先答应下来,然后就会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到异性大伯家里,端起早已准备好的糯米饭,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这种糯米饭软中带着粘性,尤其是哪种香很特别,不仅闻起来香气入鼻,而且吃起来也是香味四溢,口齿留香。
蒸好了糯米饭,稍凉,就到了第道程序。这时必须用干净的冷水把糯米饭先浇凉,一定要凉透。然后,把凉了的糯米饭用一个大木桶装好,把发酵的“酒引子”用少许水溶化,倒进糯米饭里搅拌均匀。
接下来就是把木桶封存好,木桶周围往往用干稻草捆绑好保温。如果是冬天酿酒的话,还有用棉被保暖的。酿酒时,一定要有敬重之心、虔诚之心,话都不能乱说的。这是担心惹恼“酒神”,否则,“酒神”可能不会光顾,导致酿不成酒,造成巨大的损失!
隔三四天,当你离装有糯米饭的木桶有一段距离,就可以闻到酒香扑鼻时,糯米饭就已发酵变成“酒糟”了。
这时,异姓大伯又会选好时机,来到我家,告诉我:“小明子,酒糟好了,快去吃吧。”
“好!”我爽快地回答。
接着,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一直到他家里,和其他小孩子们共享着免费的酒糟。
因为他做的酒糟是最好吃的啦,吃起来嫩嫩的甜甜的,现在想起来都有点流口水了。不喝酒的我一旦吃起他做的酒糟来,也要吃一大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