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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会记事起,我爸妈就经常吵架,但很多时候其实不过都是因为柴米油盐酱醋茶罢了。在我刚上学没多久,我们就又搬家了,第二次搬家住的也是在别人家的老房子里。
搬家后有一天我爸和我妈又吵架了,还打起来了。我妈在被我爸打了之后,她就跑去跟我大姑说了,然后带着我大姑就来了。
我大姑一进门对我爸就是一顿骂,抓住我爸之后又一边骂一边打。我妈也是一边哭一边碎碎念,拿起手上的东西不停的朝着我爸就扔了过去。家里地上都是摔碎的东西,我和妹妹也都在哭,然后我也学我妈一样,我搬起一张小凳子就朝我爸走去然后扔在了他的脚上。
我爸把我抱了起来,笑嘻嘻的就问我:“你是要你妈还是要我?”
......
我爸妈吵闹一下子动静太大就又把家里附近的邻居都给召来了。有些人进门劝架,人群中还有一男一女在那里拍手叫好,我记得我一直盯着那个流口水的人看,那是我们的新邻居——傻帕。
我们只有一户邻居就住在对门,我们住的那个房子进大门就是一个天井。我很喜欢去天井那里玩,因为那里还有一个“摇井”。那也是我们两家人共用的,只要用手一压水就源源不断地出来了。我妈教过我如何“摇水”起来,那时候几乎每个潮汕家庭的老房子里都有一个。
我们的新邻居是一对夫妇,那男的是一个老伯,那女的像是一个疯子,然后家里还有一个傻儿子,我们大家都叫他傻帕。我很怕傻帕和他妈妈,我那时候生病不吃药我妈就会说我:“你不吃药你就会变成跟傻帕一样了,天天流口水……”
我听大人们在家里讲过,傻帕家里原来还有别的兄弟姐妹,是因为发生了意外就没了,然后他妈妈就变成那样了。而傻帕是因为有一次发高烧,就给烧成“傻子”了。我小时候就很怕变成像傻帕那样,因为我也会发烧。
有一天我没上学在家写字,我小妹也睡着了,我妈就坐在我的旁边钩着花,而傻帕和他妈妈在外面天井那里“摇水”洗棉被。我妈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她自己手里的针和线,她不再盯着我写字写得怎么样了。我也是因为她的旁边还放着一根“竹仔鱼”,不然我就跑去外面看傻帕他们洗被子了。
钩花是一种传统的潮汕工艺,很多潮汕妇女就靠着纯手艺来养活家人赚取家用。而“竹仔鱼”是一根专门打小孩的小竹条,那几乎就是每个潮汕人成长经历的伴侣。
我妈是个心灵手巧的人,那一根钩花针和很多不同颜色不同大小的线,在经过我妈手上的那些一抽一勾,就变成了很多好看的衣服和工艺品。我妈每次在钩好它们之后拿去换了钱,她就会带我和妹妹出去玩,给我们买吃的,或者带我去书店里买学习用品。
我一边看着我妈手里的那一抽一勾,速度特别的快,比我写字快多了。一边看着外面天井那里傻帕和他妈妈在抢着摇水井,而他们家的那床棉被就被放在地上,地上都是水。我也是在那个时候,才第一次知道那种棉花打的棉被一般是不能洗的。因为后来傻帕他爸回来了,看到他们在洗棉被就很生气,我第一次看到傻帕和他妈妈都被他爸爸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