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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六岁,我从“老舅”的送葬队伍中看到了我的奶奶,她也在哭。
我大声喊了我奶奶:“阿嫲”,但是她好像没听到一样,我妈就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一样赶紧把我拉开,不让我在门缝那里看了。潮汕不同地区的丧事礼俗有很多项,我也是直到长大后等自己有了亲身经历过后才能懂得一些。但我永远忘不了小时候的那次经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那样子的场面。
我奶奶她原来就是我们那县城里的人,家道中落的时候经人介绍才嫁给了我的爷爷。我奶奶比我爷爷小了好几岁,还是个城里人。我爷爷一直都很疼她,我从来没见过她和我爷爷吵架打架,不像我爸妈。平时家里的很多家务活,包括那些粗重的活几乎都是我爷爷在干的。
虽然我的大姑也是嫁在的那个县城的镇上,但是我奶奶平时都是很少会出门的,我们在县城里住的时候我奶奶从来都没有去过我们的家里。当时我二伯结婚后,我们搬到县城,我爷爷奶奶就搬到分给我家的那老房子里去住了。后来我二婶也生了一个女儿,我堂妹和我小妹才相隔几个月出生,我爷爷奶奶就一直都是在家里给我二伯帮忙,我小妹出世后也就一直是我妈自己在带着。
我对于我的那位“老舅”,我的印象一直都是很模糊的。只记得有这么一个人,可能是因为我们见面的次数太少了吧。还有他的其中一个孙子,和我差不多的年纪,那时候我们总是会在一起玩,不过我对于他的印象如今也同样是模糊。我只记得他们家后来也是在我爸卖鱼的那个市场那里做起了生意,卖的是潮汕一种小吃“水粿”。蒸好之后一个个摆放在盘子里,再放上萝卜干翻炒制作出来的“菜脯粒”和浇上特制的甜酱,我很喜欢吃。
时隔多年,我早已经记不清那时候在县城的很多人来了,有点印象的总共就那么几个。特别是我奶奶她娘家那边的亲人,我长大后我们也都少来往了,情分也就都慢慢地淡了。
像那时候我还有一个也是叫他“舅”的,那时候他跟我爸关系很好,也很疼我。我们在县城住得很近,我经常去他家里玩,但是长大后我就再没见过他了。我有时候也会突然想起他来,然后我就会问过我爸关于他的一些,想着他们大人之间总还是有往来的。有过几次我爸跟我聊天的时候就说起他,说他在问我的一些情况。还有一次我爸跟我说他老婆年纪轻轻就生病去世了,我就又想起我小时候有一次要拿鱼去,结果拿错给了别人家。后来再听我爸又时候讲起他时,他又娶了新的老婆。
在县城住时,虽然我大姑家也是离我家很近,但是我就不太喜欢去我大姑家里。主要是我那表哥跟表姐他们都跟我不是很亲的样子。如果不是跟我爸妈他们一起,我自己是很少会去我大姑家的。还有我那姑丈看起来像是很严厉的一个人,因为他会批评我爸妈,我就也有点怕他。我大姑虽然也会说我爸妈,但是她会比我姑丈温柔多了,她从小就很疼我,有时候还会给我钱买零食。
我大姑的家庭情况,在我爸他们的兄弟姐妹当中算是比较好的了。我姑丈有份铁饭碗的工作,我大姑没读过书虽然没有文化,但是她也是个很勤快的人。她一直在水果批发市场干活,还同时在收一些市场里面的水果包装纸箱。我家搬到县城之后,她一直没少帮助过我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