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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跌跌撞撞,罗大槐和英子在下午时分带着一身的寒气回到家里。
杏儿用笤帚把两个人身上的雪拍打干净,转身蹲到灶前熬姜汤。英子脱鞋跳到炕上,头重脚轻只想倒头就睡。大槐娘摸了摸英子的额头和身子,没有什么异常,只是里外的衣服都冰凉潮湿。她把英子的被褥抱到西屋铺在炕头上,让英子脱衣躺下,家里没有多余的棉衣可换,只能脱下放在热炕上烘干。
英子扭扭捏捏有些难为情,大槐娘说:“着了凉不能睡热炕,容易烧热。你先在大槐屋里睡上一觉,衣服干了我喊你。”
英子乖乖地脱了衣服钻进被窝,棉衣棉裤被大槐娘抱回东屋,铺在热炕上烘干。西屋的炕上没有多少热乎气,英子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心里却浮上一种新奇的感觉,倦意全无。闭上眼睛数日子,不知不觉来到罗家已经快半年了,每天都在这间屋子里出出进进无数次,这还是第一次睡在罗大槐的炕上。尽管家徒四壁又冷又破,说不定哪一天会成为自己的新房,在这铺炕上开启自己的新生活。新的生活近在眼前却又捉摸不定,她想象不出将来会有什么结果。
罗大槐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姜汤。英子往被窝里一缩,用被蒙住头,只露出一双直溜溜的眼睛。罗大槐笑道:“有点像耗子刚钻出洞又看见了猫一样。”
英子笑个不停:“你才是耗子。”探出头欠着身子喝了姜汤,身子从里往外开始热乎,她对罗大槐说:“你也该喝点姜汤,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烘一烘。”
罗大槐说:“姜汤喝了,东屋炕上要是烘上咱俩的衣服,我没地方躺了。”
英子白了罗大槐一眼:“不会自己找地方。”
罗大槐在炕梢铺上自己的被褥,英子说:“炕梢多凉,靠过来一点。”
罗大槐把自己的被褥推到英子的身边,用英子的被蒙上她的头,脱衣躺下后喊了一声娘。大槐娘没有听见,杏儿闻声进来,一看这架势,咯咯笑着去掀英子的被窝:“这人是谁呀?我看看她的脸发不发烧。”
英子躲在被窝里死死地拽住被子,杏儿的嘴巴太厉害,让她看见自己只穿着红肚兜和内裤躺在男人的身边,脸红心跳畏畏缩缩不知会嘲笑多少天。
罗大槐对杏儿说:“别闹了,你嫂子这一天冻坏了也累坏了,让她好好歇歇。”
杏儿隔着被子敲打了一下英子,抱起哥哥的衣服走出屋子。屋里安静了,躲在被窝里的英子听得见自己慌乱的咚咚心跳声。如果这样一觉睡到天亮,他会怎样对待自己?英子为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怪异想法感到害羞和兴奋,下意识地把双臂紧抱在胸前。她偷眼看着罗大槐,他已闭上了眼睛,她试着伸出一只脚,穿过两层被子伸进另一个被窝里,随即被一双大手握住。
那双大手使劲揉搓着她的脚心,冰凉的脚慢慢热起来,她把另一只脚也伸过去,闭上眼睛享受一个男人的温存与热度。身子热起来不再发抖,她把头伸出被窝,眼睛使劲看着这个把自己从荒山野地里捡回家的男人,越看越清晰越看越亲近,她用了大半年的时间才把这张脸看熟看透,她想一辈子就这样看下去。
看累了闭上眼睛,闭上眼睛便做了一个梦:走了很远很远的路,在樱花盛开的季节,她身穿节日艳丽的和服,挽着罗大槐的手臂,漫步在绚丽灿烂的花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