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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公安局大门没有正向着门庭外圆形广场的圆心,而是稍微偏转了那么些许。原先的设计肯定不是这样。贴着白色条砖的外墙被一些青黄的苔藓附着,山字形的门楼造型颇具衙门的意味。大门竖挂着几个门牌:新安县人民政府,新安县公安局。。。广玉兰和雪松看着和这处建筑同龄。正南方五层的大楼是办公主楼。东西两座稍低矮的是附楼。透过茂密的广玉兰树叶,可以看见用啤酒瓶碎装饰的外墙,涂装青蓝色的木制窗套规整地排列在外墙上。已经是开灯时分,雪松挡住了绝大部分光线。在路灯的微光下,自行车棚内三三两两准备下班的人正谈笑着推出自行车。宣传栏前,几个手拿饭盒的青年驻足。
车子开进大院,绕到主楼后的停车场。停车场停着一排边三轮,俗称侉子。四个轮子的也就那么两三辆。邵宇开的应该是李副局的御驾,正应了李副局说的:要人给人,要设备给设备的“设备”。
李副局二楼办公室灯亮着,听到吉普车进院,他推开窗,从邵宇和谢俊走进主楼门厅潇洒的姿态来看,李副局觉得案子应该是有了进展的。
“你先带人去审讯室,我去跟李局汇报一下”邵宇说。
审讯室里,陈细耷拉着脑袋依旧一言不发,不管民警如何询问。只说不知道。
文员李静有些耐不住了,给谢俊使使眼色。
僵持许久,邵队接棒。
“老西,你以为不说话就能过去了?”邵队说,“说说吧,四月三号下午到四月四日凌晨,你都在哪里,都干了些什么”
“呃,那天我和三叔参加寿宴来着”陈细喏喏地说
“几点走的,后来去了哪里,做了什么”邵队仿佛笃定了一般,从那天下午五点后到次日凌晨。陈细肯定隐瞒了什么。
“我去弄带子和一点五还有国雄他们商量开音像店来着”老西答。
一点五和国雄那是在古城山镇上小有名气的混混。罩着镇上所有的录像厅、游戏厅、台球房、还有舞厅。
“你没去叔家?”邵队直接问
想到二叔和二婶惨死,这是直接把这事往自己身上靠了。陈细不由得哆嗦起来。
此刻陈细脑子就像录像厅放的录像,不停地重复着当天下午到次日凌晨的场景。五点多离开寿宴,去了一点五和国雄的舞厅,然后在八点后离开。之后怎么圆?
“你好好想一想,老西”邵队起身,透过审讯室铁门上的栅栏望了眼。回转过来瞟了一眼手表,心想着时间差不多了。
铁门响了两声,两个民警递给邵队一包东西。
陈细也很好奇,他看邵队缓缓的打开了包裹,从里面拿出了的东西,让他一下子慌了神。
那是一双白色球鞋,正是他那天晚上穿过的。陈细脑子翁的一下,不过单凭一双鞋也不能证实自己跟凶杀案有关,况且这球鞋满大街都是,二叔也有。提到嗓子眼的心,慢慢平复了下来。
“这是在你家找到的,老西”邵队把装着球鞋的证物袋拍在老西面前
“这鞋子,大家都有哇,那天二叔不也是穿这双球鞋吗?”陈细像是遭了冤屈大声辩驳。
“对,这只不过是一双普通的球鞋”邵队故意斯条慢理地说。“可鞋底有香灰,鞋面上有油菜花粉的鞋子,就你这一双吧?”
邵宇和谢俊目光相撞。谢俊眼里满是自豪。
时间回到中午,从李老爷子家出来之后。
“陈细是个老油条,没有点真材实据,是诈不出什么的”邵队摸着下巴说
几只麻雀从油菜花地呼啦腾起,飞到西角的桂花树上。谢俊想到那天看到陈三伏尸形态,头指的方向正是陈氏祠堂和那一片黄灿灿的油菜地。
“邵队,你说人死的最后一刻,都在想什么?”谢俊若有所思
“一片空白,或者惊愕,恐惧”邵队说,“但身体的生理反应还是求生”
邵宇心里早就在盘算着,伏尸的形态,那可能是陈三临死前追至凶手的最后一刻。祠堂和油菜地,就是凶手逃窜的方向。
在带走陈细之后,邵宇让队里的民警赶紧对陈细屋内进行了搜查,看看能否找到一些物证。
现在,物证就明明白白地摆在陈细面前。陈细深知,百口莫辩了。
“邵队,能不能给根烟?”陈细心理防线已经崩了。
文员李静脸上终于有了点变化,从起初的一筹莫展,眉头紧锁到现在嘴角微微上挑,她重新翻开记录本,按下圆珠笔,准备记录。
“三号晚上,大概九点吧,我去过二叔家”陈细猛吐了一口烟,如释重负般开始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