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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五花大绑到桂银班,宋秋子只感自己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沾满了污垢,豪华装修的桂银班与破败的城区做着突兀的对比,让人怀疑土匪和政府军是不是有意的没有轰击到这块区域,导致一个小小的桂银班在战火中得以没有受到丝毫破坏。
桂银班分为三层,三层构造,接待的人和清吟小班也不同。
老鸨一个眼神示意,其他人都识趣的默默退了下去。
接着老鸨把宋秋子带到了二层一个雅间,宋秋子感觉自己来到了宫廷里一样,这里装修华丽,附近还有不同清香的花草,最厉害的莫过于隔断的纱帘,。
里面还有一套金丝楠木桌椅,上面摆放着尽然是如白玉般的象牙茶具,盛放茶具的小碟子一看就是极致的官窑出手的黑瓷,富有一种古典的韵味。
黑瓷外边镶嵌着黑金色的金属,在昏暗的房间里放射出五彩纷呈的点点光辉,而这白玉象牙的茶具,无论是造型和表面的纹饰都是经过大师之手,白玉象牙的茶具光是摸一下,就能感到其手感细腻,温润舒适的体感,给人一种滋润明亮的视觉感官。
而之前提到的门口的纱帘,富有弹性,纤细而柔软,吸湿和触感良好,特别是光泽优雅美丽。
想必也是不简单的蚕丝构成,又是经过奇能异手才编制成从外看过去里面朦朦胧胧,而从里面往外看却看的一清二楚。
没想到乱世中一个小小的桂银班,竟然如此奢华。
没等宋秋子胡思乱想,老鸨就开口了:“秋子啊,我先让你明白一些事情,从你踏入桂银班的一刻,你就不得与外界有太多的来往了,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老鸨转身从后面储物的地方,拿出了一些粉末和晒干的东西。
“简单的跟你说一下我这桂银班的规矩,听话的,聪明的就会住在第二层,而第二层也是有划分的,这些都跟你没关系。主要跟你说一下第三层,就是最地下的那一层,他们接待的都是手上没几个闲钱,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穷酸人,那些身上发臭发烂的淤泥匠就是”老鸨一边把玩手中的茶器,一边细细热茶。
宋秋子心里反驳“抬水匠也不全是那种人,至少冬哥和赵大哥就挺好的。”
“这第三层的姑娘都是些什么呢?都是些逃跑的,年纪大了没把自己赎出去的,喜欢跟妈唱反调不服从的,她们成天受到那些穷酸人的刁钻刻薄不说,自己身子也跟着臭烘烘的,吃不好喝不好的。”老鸨说到这突然发笑起来。
“说到底,之前有个逃跑的小姑娘,被抓回来后好好调教就安排到了第三层的最外面,吃的是桂银班的剩菜剩饭,接触的都是又臭又脏的穷人,最后下面溃烂的不成样子,求着一口一声亲娘让我好好施舍她呢。但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她自以为跑到城外边就自由身了,可她哪能知道,跑得了和尚怕不了庙的道理。”老鸨喝着口中的热茶,戏谑的看着宋秋子,像是给她来了个下马威。
小抿一口,继续说道:“你若不信,那位姐姐还在第三层最外围,你自个去问问便可。”
宋秋子被唬的有点后怕,见状老鸨又说道:“简单是说一下第二层,那都是聪明懂事的姑娘,妈自然得好好对待了,这一层的姑娘那就是一般人见不到的,都是给那些有钱人或则当官的,平时待遇好不说,每天还有专门的人伺候。”
宋秋子反问道:“你的意思让我待第二层吗?”
老鸨有些不知所措的傻笑:“不不不,如果你能去第二层,也不至于我亲身去见你去买你了。”
“你住第一层,而且第一层只给你一个人住,你平时也不用见那些什么有钱人和当官的,到时候自然是真正的达官权贵。”老鸨一改常态,露出几分凶狠样。
“你知道了你的命运后就别想着其他歪心思了,之前买过你防水液的大爷,和你交谈过的大婶,还有你妈,当然啦,还有你进城对你帮助最大的那两个淤泥匠,我都知道,我想你也清楚吧?”
宋秋子的命运从踏进桂银班的一刻开始,就已经被写到了结尾,不过至少不用每天挨饿受冻了。
“当然啦,哪个妈不爱自己的宝贝女儿们?你进了桂银班,那以后就是我的宝贝女儿了,妈还得花重金好好培养你,到时候你想要吃什么,那就吃什么,想要玩什么,那就有什么,想要多少钱,那就有多少钱,只要你好好的听妈话,妈自然不会让你受苦。”老鸨准备做收尾,往茶壶里放了之前拿出来的一些粉末和晒干的东西。
“是生是死,你自己选吧,我也不说太多了,你想过好日子,那就跪下把这杯茶喝了,里面妈放了麝香和柿子蒂,对以后你的身体好,如果不想,自然妈不留你,到时候你自己准备认识的人的后事吧。”
老鸨用白玉象牙茶杯沏的特制的茶水,递到了宋秋子的面前。
对于宋秋子来说,人生或许就是这样艰难和无奈吧?到时候自己还是会被抓到第三层不说,自己的亲娘亲,和帮助自己最多的两位大哥,还会受到了自己的牵连。
眼前这杯茶,便是放下自己人格尊严的一杯茶,从此之后,世间便再无宋秋子,只有深居桂银班的一位神秘漂亮赛过燕明星的女子。
“妈,女儿谢过您了。”
老鸨暗喜:“好好好,等下妈立马请几位姐姐教你歌唱乐器舞蹈,书法茶花沏茶等等,以后妈就疼你一个人。”
浓茶入口忘妾身,桂银给诺万宝珍。
世间尔后无宋秋,青漆玉楼孤身留。——《宋秋子》
一杯浓茶入喉,泪珠滑落,带走的是过去,留下的是桂银班的第三楼。
在所谓强大的命数面前,可能也只能妥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