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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我爱你,尽管你死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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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总嫌弃父亲胖,让他减肥。
  父亲是一个传统的中年男人,爱看书,爱听新闻,大腹便便,看起来倒像是挺端重的,但他也有一些不良嗜好——母亲常唠叨的“抽烟,喝酒,无肉不欢。”
  而母亲则截然相反,她是素食主义者,喜欢吃素,几乎是无“绿”不欢,我有时都不明白,这两个兴趣爱好完全不同的人是怎么走在一起的,可能是所谓的暗送秋波,可能是一朵鲜花,也可能是父亲的一辆凤凰牌自行车,综上所述,俘获了她的芳心。
  母亲曾和我回忆过去,说当年父亲是一个瘦瘦高高的小伙子,健康强壮,可不像现在挺着啤酒肚晃来晃去,当年啊,父亲浪漫,潮流,纯白色的衬衣,有气质的阔腿裤,可以说是一代厂草了,说着说着,母亲就常常一副花痴的表情,可是回想起现在的父亲,也立刻变成了一脸嫌弃。
  对于父亲的“恶习”,母亲也有反制,父亲不是抽烟,喝酒,无肉不欢嘛,母亲就禁烟,禁酒,禁肉食,把烟酒藏起来,甚至锁起来,每日不做肉,甚至连猪油都没有,曾经有一段时间,我家吃了很长时间的“斋饭”!
  而这一做法一定会得到父亲的反抗,就像是封建社会的农民对地主阶级的不满和斗争,所以很快就引发了“农民起义”!
  父亲先是偷偷的攒起了私房钱,买烟,买酒,外卖没盛行的时候,他偷偷出去偷着吃肉,而这一行径也很快被外出买菜的母亲发现了,看似柔弱的母亲拿着菜篮子追了父亲两条街,最后还狠狠地放了一句:“李大山,你等你回家的!!!”
  两个人吵了一架,父亲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但是又不敢多说,他知道母亲是为他好,他不好意思,也不能对母亲恶语相向,但是他认为这改变了他的生活方式和生活作风,这么一个传统并有点儿大男子主义的人,接受不了如此严格的管制,最终,母亲答应他:“如果去医院检查,没有任何身体疾病,你可以随意!”
  父亲似乎早已猜到了结局——三高!
  “身体这么差了,还吃肉?还抽烟?还喝酒?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样子,吃完就躺,躺着就睡,睡醒了拉,拉完了吃,吃完了躺,活着车轱辘有意思吗?”
  父亲也不敢顶嘴,此刻他处于下风,而母亲尽管知道了父亲的情况,也没有再像以往那样严格管控,她知道那样会使父亲有逆反心理,得不偿失。
  于是,母亲开始控制量,例如,父亲每日抽三盒烟,她控制成十颗,每日要喝半斤的酒,她控制成三两,每日做肉,但少做,吃完就没,不剩,不多,甚至有时一顿饭没吃完,这一小碟的肉就没了,这样一来,父亲尽管艰辛,但也能生活。
  父亲喜欢抽烟,是老习惯了,在父亲母亲结识的时候,父亲就已经抽烟了,不过那时候抽的轻,瘾也不大,但是到了后来,经历了严峻的职场斗争,体会了中年危机的含义,生活的重担压着他,让他用烟消愁,用酒解闷,这喝酒也就在那时养成了。
  而父亲抽烟喝酒也有惹事儿的时候,有一次,父亲扔的烟头没灭,扔进垃圾桶后,点燃了垃圾桶中的废纸,差点酿成火灾,若不是母亲在家,恐怕烧的连渣都不剩。
  父亲也在酒后闹事过,有一次大姨家的姐姐结婚,父亲与亲戚一时激动多喝了几两酒,回了家母亲只是唠叨两句,却点燃了他的怒火,那也是他唯一一次动手打了母亲,母亲回娘家,哭着喊着要离婚,那事儿闹了好长一段,那时我刚六岁,家里人好说歹说,千劝万劝才给压下来。
  而吃肉则是小时候给饿坏的,父亲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普通的白米白面没有也就罢了,就连红薯,粗粮一类也供应不上,更别提猪肉,牛肉之类了,所以在长大之后,父亲就和肉亲,几乎是顿顿必有肉。在我十五六岁的时候,也闹过一次饥荒,虽然勉强能吃得上饭,但是肉却贵的可怕,父亲懊恼,吃饭更是吃的少,他听说有很多人在河边捕鱼,尽管不爱吃鱼的他,也为了那一口鱼肉去河边尝试,可是他哪里比得上专业的渔民呢?等他捕鱼的时候,全都是人家不要的小鱼小虾,但他还是给带回来,让母亲弄熟了,再配上几两陈年老酒,尽管生活拮据,吃的也算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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