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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日子总是短暂的，总有苦难相伴。转眼就到除夕了，年夜饭有荤菜，有凉菜，有油饼，有饺子，老娘辛辛苦苦为四个孩子每天从早忙到晚，但心里是幸福的。
“今年你们达走了，友山你也长大，你说你想去当兵，当兵很苦，但当兵能不能一辈子留在部队？如果能一辈子留在部队，也就不用当农民了”，老娘询问道。
“即使不能留在部队，转业后国家也能分配正式工作”友山答道。
“可是你都不认识几个字，回来能干什么工作，最好好好努力表现，争取一直留在部队”。老娘说。
“留在部队，哪有那么容易，人家要不要我还不知道呢，过了年先去试试吧”。
“毛主席说：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攀登，你只要努力，没有啥事能难住咱”老二较真的说道。
“你懂啥，整天就知道重复毛主席的话，啥事都干不成”友山批评道。
“我最起码认字比你多啊，我天天都看报纸，我以后还要当大夫给人看病”友清神气的说道。
“咦，你就刚认识柴胡长什么样，就以为自己能当大夫，真是瓜皮。”老大鄙夷的说道。
“那也比你强，最起码我在学习多认字，你就喜欢打羊，昨天羊圈里那头最瘦小的羊就被你打断腿了”。友清气哄哄的说道。
“对啊，你昨天放羊，回来说羊爬坡自己摔断了腿？”老娘问道。
“老大追上羊，抓住羊后退，拿棍子打了一百多次，活生生把羊腿打断了”友清又气哄哄的说道。
“谁让它在沟里乱窜，不好好吃草，在沟里到处窜，赶都赶不上，为了追它，斜坡把我滑倒好几次，把人能气死，我不收拾它，把气不出了，那还能行？”友山气愤的说。
“那你也不能把羊腿活生生打断啊”老娘气闷得问道。
“对啊，我劝你都劝不住，你都打了五十多下了，羊后退已经断了，你又打了五十多下，现在羊腿彻底耷拉了。”友清不平的说道。
“要你管，就你嘴欠，以后羊你天天放，一个畜生，至于一直屁叨叨说吗？”老大带着火气骂老二。
“行了，别吵吵了，从小就拌嘴打架，长大了还这样。你们这死犟的脾气都跟了你们的死达了，以后谁还敢嫁给你们”老娘无奈的说道。
“我这辈子不结婚”，老大说道。
“那你记住你自己说的话，过几年再看你说的话实不实在，放个羊都能把羊腿打断，那羊漫山遍野的跑，撒欢，多正常，你把羊打成这样，还咋卖”老娘说。
“不卖，明天杀了吃肉”，老大委屈的说。
“唉！我就想给你一巴掌”，老娘说着抬起手来，也不会真打，就是气得没办法，只能这样默默地出气。友山也象征性的用胳膊挡了一下。一家人边吃边聊，很快就吃完了年夜饭，也很快就上炕了。
吃完年夜饭，老娘收拾完碗筷和厨房回来，一家人坐在炕上聊天，屋里的炉子虽然温暖，但一直漏烟，呛的一家人都咳嗽，老娘披着棉袄，下炕鼓捣一会，结果是烟反而越来越浓。呛的友秀故意“咔咔咔咔”的咳嗽，缩在被窝里继续“咳咳咳咳。”。
“娘是不是烟管塑实了？”友山也缩在被窝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