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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笑着摇摇头还是没点。
「姐！这谁找的麻烦，特别菜单做的这」
「听薛丁说是刘肆」领班荃姐回答。
「哈？他不会真磕坏脑袋了吧」
「辟谣是早辟了，但偏见一旦形成，很难更改啊，大部分人都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状态，好好一道传统菜就这么被冷落了」荃姐无奈摇摇头。
「商家逐利都不大愿意做了，也就咱们还在搞这种复刻」小柔笑了笑接着说「这些人吃虾吃三文鱼还愿意蘸柠檬呢，做了菜就不吃了」
「那是他们觉得那样吃选择权和择量权在自己，这成品菜就不一定了」
外头还是有食客愿意尝试这道名菜，刘肆挑选了不少品相不错的橙子，切去顶，又挖掉了果肉，挤出来一点汁液备用。把剔出来的蟹肉、蟹黄放进去，之后用花雕酒、水、醋调和方才留下的汁来蒸熟，调了个菊醋汁上了盘。
螃蟹的鲜味带着隐隐的橙香，反响很好。
刘肆在后厨等着前头人送来消息，喃喃自语「左手持蟹螯，举觞瞩云汉。天生此神物，为我洗忧患」
「念叨什么呢？」蓝苏问。
「少卿大人，后归省时，官家赐筵十四盏，其中第八盏就是这蟹酿橙。此吃法张弛有度、活色生香，当为螃蟹文吃的翘楚，在下很高兴能在中国再做此蟹」
「是吧，是可入国宴菜单的菜品」
「正是」刘肆点点头。
这日轮休，刘肆在家无事，又不敢出门，怕看到光着臂膀和大腿的姑娘，只能在宿舍写写画画。薛丁按照蓝苏嘱咐，把有影响的机器都收起来或者断了电源。
等薛丁回来的时候看着一桌子的画稿吓了一跳，乘刘肆去做饭，他随手拍了张发朋友圈，立马引来不少回复，其中一个搞字画拍卖的朋友更是直接打电话过来问是哪位大家的手稿，吓得他马上联系了蓝苏。
蓝苏下班过来看了看也被惊到了
「这都是你画的？你写的？」
「是」
「敢问公子，师承何人？」
「在宫中学过一些」
「你的官家？」
「是」
蓝苏有点开始怀疑人生了，如果说刘肆做饭技术变好了，还能说是他点亮了技能树，打开了潜意识，毕竟还是成日里在厨房打转的人。但对着眼前这堆字画，蓝苏还是无法说服自己。绝大多数人都无法跳出时代的局限，那眼前的人呢？他的记忆是从哪里来的。
刘肆口中的师傅，是高宗的教习师傅，也教出过赵佶这样的艺术水平远高于执政能力太多的帝王，他所在的年代，是古代美学的高峰。
蓝苏看着刘肆的书画才明白最近他极简却很有诗意的摆盘是从何而来的了。越简单越难，宋有一种柔的文化，温柔中的坚强，极具韧性，最近刘肆的摆盘就有这种留了白的意境，同传统中餐的热热闹闹不同，很有韵味。
「阿肆」蓝苏突然认真看着刘肆「你将自己的生平讲给我听听」
「好，少卿」
秋鹤楼的宿舍在湖边，是山脚下的老小区，初春夜晚的气温不高，刘肆徐徐展开了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