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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发在门槛上坐了一夜。赵予独一直躺在那里没有消失。
“喏，这个给你。”钟飒在沈小发身边坐下，递给他一封信。
沈小发接过信没有打开，问：“这是什么？”
“我老爹的辞呈。”
“辞呈？辞职信？”
“嗯。”
“我说你怎么会在这儿，原来就是来送这个的。之前就说好的事情，干嘛搞得这么麻烦？”
“嗯。那个倔老头顽固得很，非要走个程序。”
沈小发把信收了起来，问：“钟伯伯……还好吧。”
“少了只胳膊而已，别的地方好得很呢。天天在家摆弄他那些花花草草，不亦乐乎。你不用担心他。”
“你说我们小时候经常坐在这个门槛上，我一点印象也没有。钟伯伯说，我爷爷教过我用锟铻刀，我也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何用一直对我很亲切，显然之前是我的熟人，我还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赵神仙也说我不记得他了。钟飒，我……是不是忘记了些什么？”
寒风吹过枯瘦的树枝，发出一阵“嘎达嘎达”的脆响。枯黄的杂草上，晨霜在太阳的照射下泛着点点寒光。一只孤雁飞过，留下一声悲怆。重门深院之中藏着多少的不可告人？青天白日之下谁人在精织罗网？
钟飒紧闭双唇，一言不发。
沈小发又道：“那我换个问法。我，是不是吃过鯈鱼肉？或者，是不是有人让我吃过鯈鱼肉？”
很久过后，一个几不可闻的“嗯”从钟飒嘴里飘了出来。
沈小发点了点头，说道：“很好。”
“为我好的，想害我的，全在骗我。很多事情，就连我爹娘老子也在瞒我。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想信你。钟飒，我今天要你一句话，我可不可以信你？”
钟飒转头直视沈小发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陈玉菡，你可以信我，你要信我，你必须信我！”
“好！从此往后，我的这条命就交给你了！”
钟飒笑道：“那挺重的呀。”
两人相视一笑。
钟飒收起笑容，严肃地对沈小发说：“我想向你求一样东西。”
“什么？”
“玃如肉的解药。我家那个老头子死活不肯让我问你要。可是他已经没用了，也绝对不会……”
沈小发打断了钟飒的话。“我一会儿就拿给你。”
“谢谢。”
沈小发想了想，又说：“你也别光拿钟伯伯的了，那些索性一起都交给你保管得了。万一……就麻烦你给他们都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