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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雅战役结束后的第一天，清晨，我去了趟华雅城那买烟。由于战争刚结束，大多店还没恢复营业，我用了一个多小时才买到了烟，随后，便原路返回了军营。
此时，阳光较清晨已明媚了许多，雪原上耀着刺目的金斑，但这明亮得快把天地铺满的辉光，像是冬日的伪装，似要让你忘却这一成不变的刺骨的寒冷。营帐间冷气徘徊，每个帐中的士兵都想尽了办法用夹子、别针夹上了门帘闭合处的缝隙。
当我走进营区时，发现了莱尔德斯特将军的车正停在营区边，上面只做着一个常帮他开车的士兵，我想他估计正在军营里。我走过指挥部时，不出所料的碰上了莱尔德斯特将军，这也是我今天第一次看见他。
“维勒，你没什么事的话，跟我一同进城里吧。”
“我没什么事。将军，您回军营干什么？”
“我来拿一份有关华雅城治安的协定。派来负责华雅行政的费理恩先生跟我交谈时落在了指挥部。”莱尔德斯特将军把左手竖拿着的文件袋移到了身前。
边走边说着，我们便登上了将军的车。
“你开吧。”说完，一直保持着着车状态的吉普立即掉过头开向华雅。
“我有件不太重要的事需要你做，不是工作上的。不过也先得麻烦你等我把文件交到治安署。”
“我很乐意效劳。突然的闲适，反而很不适应。”
“哈哈。”将军笑了两声。“学会在紧张的战争期间自我排遣也不是坏事。这样的闲适，在战场上可不少比葡萄酒珍贵，更何况前几天还是圣诞节。”
“我会试着学的，不过战争才刚打响两天，我有点难以松懈下来。”
“没事。战争是最不用紧张的事，反倒和平才是。”
莱尔德斯特将军的话对我来说有些难接，尽管沉默不是最好的回复，但看见他也撇过了头，不再说话，我也不继续思忖怎么与他展开话题了。
此时汽车已驶进了市中心，驰行在百米一岗的街道上。两侧人流穿插，人们都低着头，只顾往前走着，人行道、车道不见拥堵。
同时，车窗外的景物变化的很快，治安署不久便到了。
“我是要在车里坐着吗？将军。”
“你也可以跟我一起来，流程不会很长。”将军走下车。
“不了，我还是坐在车里吧。”
于是，莱尔德斯特将军便同着门口等待着的人，一起进了治安署。在车里时，司机与我都只是一个人静着，没有任何交谈。车内的静谧，把我的视线推向窗外。
治安署的对面就是一处教堂，教堂门前一群华雅人挤成一列，领取着伊维利发放的救济粮。那阵势我只有在疫苗接种处才见过——人人脸上都写着疲惫和憔悴，但十分寂静。
长长的队伍里，我突然发现一个半人高的小孩正猫着腰，悄悄从人群的缝隙里窜过，当他一路钻到队伍前列时，忽地又站起，极快地把自己塞进了队伍的一处空隙里。但这很快被他身后的一个男人发现了，从背后拎住他的手臂，把那小孩直接从人群里摔到了地上。人群里依旧寂静。
与此同时，街道对面，又一个男人正笔直地从马路上跑过来。戴着眼镜，手里还拎着个布袋，看上去十分斯文，可能是个老师或是作家之类的。他穿过马路后，一把抓住了刚才的小孩，把他拉出了队伍，怒冲冲的。那架势像是要开始训斥这个孩子了，于是我也打开了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