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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云仙还激动着,想也不想道:“当然是想拉拢小爷我呀!”
“那他为什么要拉拢你?”
“定是那徐稚柳不识趣呗,我看他俩从一个方向过来,兴许还起了冲突,安大人瞧着不是很高兴。虽则他装得深沉,但小爷我是何等人也?一眼瞧了出来!哈哈,得罪了安大人,徐稚柳怕是要倒霉咯。”
佩秋一听,果然如她所料。
徐稚柳应是做了什么,惹恼安十九。安十九今日前往渡头本为兴师问罪,不料碰到这祖宗闹事,于是顺势而为,借由王云仙给徐稚柳提醒,既是警告也是挑衅——JDZ民窑众多,没了湖田窑,还有安庆窑。
虽则湖田窑势大,但安庆窑也不差。
王瑜为人老辣,油盐不进,不肯接安十九的橄榄枝,王云仙就不一样了。
瞧那傻子,多好哄骗。
为一匹马高兴了一路,几杯酒水下肚,不用多打听,安庆窑的事他主动倒豆子似的往外吐。
佩秋听着,越听越心凉,想到连日来发生的种种,一时顾不上收拾王云仙,拔腿往外跑。
这一夜,她和王瑜在书房谈了半宿。
次日,安十九打着御窑厂的名头,下帖子请王瑜看戏,王瑜将宿醉未醒王云仙打了个鼻青脸肿,尔后怒气冲冲地捏着帖子去了。
到了之后发现徐忠也在,王瑜脚下一顿,竟没来由的笑了。
徐忠不知今日唱的哪一出,见那死对头破天荒地冲自个儿笑,浑身汗毛直竖。他忙避去一旁,同其他窑主说起话来。
一盏茶后,见安十九还不现身,几人不免纳闷。
这会儿再看,才发现戏台尚未搭建,也没人出来张罗。
议事堂中当即鸦雀无声,说好的看戏呢?
于是乎,几大窑口的东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如鲠在喉地坐了半天的冷板凳,又被打发回去了。
徐忠憋了一肚子气,回去和徐稚柳倒苦水:“大冷天的被叫过去,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戏班子,谁知竟是给我们这帮老家伙唱空城计呢!你说说,他到底几个意思?”
徐稚柳听罢,便也猜到安十九的意图。
昨儿去渡头的路上突然横空遭到安十九马车拦截,幸亏张磊眼疾手快,及时拉住缰绳,否则一桩青天白日发生的意外,怕是不会轻易收场。
果然安十九一招不成,又出一招。今儿个大摆空城计,就是给各大民窑下马威呢。
说到底是他棋差一着,被人下了套,忽悠着去泡什么劳什子的温泉,以至于出了龙缸款识的疏漏,此事不能明面上大张旗鼓地报复,私底下却可以逞逞威风,也好给那些个蠢蠢欲动的民窑提个醒,紧紧皮,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徐稚柳怕今后徐忠从别人口中知道龙缸款识的事会不高兴,因下沉吟片刻,还是同他交代了实情。
徐忠一听,顿时跳脚:“你、你、你怎么敢呀!”
想到其中的关窍,一时不免惊疑,“这么大的事情,你事先怎不同我商量商量?若非今日这一出,你是不是还想瞒着我?”
徐稚柳无可辩驳,徐忠气得胡子直缠,当场拂袖而去。
这事儿不小,没几日传了开来,梁佩秋方才知道徐稚柳做了什么,为他在心底悄悄捏的一把汗终而拭去,继而漾起难言的惊艳。
他当真不惧斧钺,一身浩然,竟直接在龙缸底部标注款识。
这么一来,杨公此番回京述职便有如神兵天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