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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屏幕上邢远市第二中学的一片狼藉，他沉默良久，最后伸手触摸了一下屏幕上的红色按钮。
“对于普通人来说，生活在认知滤网里是一种幸福。”
假如没有认知滤网，人们经常看到污染物在街道、医院、学校等公共场合肆虐，社会稳定就无从谈起，因为每个人都生活在不知何时就会被污染物杀死的恐慌之中。
但污染物是有限的，绝大部分人的死亡都与污染物无关，认知滤网存在的意义就是保障这部分人的安宁生活。
白如故曾经就是被保障的无数人中的一个，直到他被沈志远暗害......
“认知滤网已启动。”
“开始删改涉事人员的记忆。”
“风格为温馨。”
“删改时间段为上午9点13分至上午9点18分。”
“邢远市第二中学为了给大家带来更好的演出，把他们的60周年校庆推迟到了上午10点举行，师生们现在正准备布置操场......”
大屏幕上，邢远市第二中学的老师和学生重新出现在操场，他们有说有笑地来到舞台后面，用铲子把地上的怪物尸体切成小块，然后用小推车把尸块运走，鲜血染透了他们的校服，但他们脸上的笑容却善良而纯真。
期间还有关系好的学生追逐打闹，被班主任罚去操场边抱着怪物的脑袋站军姿。
他们嘿嘿傻笑，手插在怪物脑袋上的脓包里，混浊的黄色脓汁沿着他们的手臂滑到他们的手肘，然后从手肘滴到他们的裤腿和运动鞋上。
这副画面透着诡异和惊悚。
白如故看了一小会儿，在看到学生抱着怪物长满脓包的头颅罚站时，忽然感到心理不适，然后默默关闭了画面。
这样的景象对他而言有些太超前了，尤其是想到从前的他可能也干过类似的事，心中不适的感觉就更强烈了。
或许有过不只一次，他以为自己是把路边的垃圾捡起来扔进垃圾桶，但实际上他扔进去的可能是某个人断裂的手掌，又或是半截被抽出来的脊椎骨？
白如故深吸一口气，他尝试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地图上显示还有两个黑苹果没有羁押，它们在什么地方，为什么没有羁押？”
“主管，您忘了吗？”霍娜有些诧异，因为其中一个黑苹果级污染物就是白如故几天前“亲自”安置的，她尝试帮助白如故回忆起来，“是您说这两个黑苹果级污染物太危险了，咱们羁押中心没有实力跟它们碰，所以用认知滤网在城东开发区和城南烂尾楼为它们设置了隔离区。”
羁押中心有时候会遇到难以处理的污染物，强行处理可能导致羁押中心损失惨重。
为了顾全大局，羁押中心会暂时设置隔离区，使普通人远离污染物所在的地方，同时将遇到的棘手情况报告给上级羁押中心，请求上级羁押中心的援助。
“这也没过多久呀......”
霍娜欲言又止，她还有半句话因为有些冒犯而藏在了心里——主管，您是鱼脑吗？
“这样啊，我想起来了。”白如故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心想他现在正缺精粹，而羁押中心刚好还空着两座黑苹果级羁押室，如果他能把这两个黑苹果都抓回来，那么凑齐一万精粹的目标岂不是更保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