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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眀很早就开始思考自己的人生,在打碎窗玻璃的时候,在手上的血滴答滴答往下掉的时候,在恐惧夹杂着黑暗向他袭来的时候,在他无助至极躲在厕所不敢出去沉沉睡去的时候……生活的真实面相过早地侵袭了他柔弱的身心,在他尚无法无力承受的时候把它最沉重的负担强加于他,他无所适从,无法改变,无法挣脱,只能忍受。
每个人的人生境遇想来不应有过多的差异,出生长大,生老病死,在这条固定的旅途上,别人经历什么,你也会经历什么,又由于境遇的不同,每个人经历的悲欢痛苦会有程度的差别。人自出生那一刻起就会有很大的差距,这种源自自然的不公会由于家庭之间的差距而被继承,被放大。富人之家,官宦子弟,书香门第,贩夫走卒,农夫猎户等等,不同家庭的出身将会意味着孩子在什么样的条件下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中长大,由此产生的差距有时需要几代人甚至永远难于拉平彼此之间的差距。
在这里我们必须说一说储眀的父亲,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在储眀的成长中非常重要,母亲离开后,他是储眀最亲近的人,他也是受到了生活沉重的打击。就像我们前边说的人生三大不幸,“中年丧妻”也是其中之一。丧妻之痛对一个中年人来说确是很大的打击,再加上要抚养一个小孩,他的压力可想而知。
储眀爷爷从西北回来之后,一家人开始了务农的生活。他爷爷的历史问题没有解决,多年在外漂泊,耕作的力气活早已生疏,一家人的日子也不好过。储眀父亲在那个年代受了爷爷问题的影响,上学当兵的路子是给堵死了,只能是老老实实当个农民。好的一点是爷爷文化对他们有了榜样的作用,他一直上到小学毕业,才回村务农,当年小学毕业算是有点文化,再加上他字写的不错,算账脑瓜子灵,又老实肯吃苦,就在队里当了计分员,慢慢的成为小队会计,再后来成为大队会计,在储眀出生的时候他已经是小队队长兼着大队的会计,在村里也算混的不错,是个小人物了。但是,储眀无论如何在六岁以前,对父亲没有任何记忆,只是听奶奶说他有时候跟着别人一起去外地伐树挣钱,有一次跟他一块的多伐了别人几棵树,他竭力阻挡,后来幸亏把钱给人及时补上,只说是伐错了,才避免被公安带走的厄运。他的谨慎救了几个一起伐树的人,后来他们成了很好的朋友,他们也非常相信他。这是储眀在奶奶嘴里听来的,除此之外,六岁之前的父亲在他的脑海里完全是一片空白。也许是生活太过多磨,也许是他的工作实在太多,也许是一个男人对孩子没有那么用心。无论如何,父亲在储眀的心中是缺失的,也许是他记得,也许是原本就没有,我们可以在他最初引起或参与的两次争吵中发现端倪,在那两次激烈的争吵中,储眀只记住了邻居大哥哥,伯母,其它人都在记忆中消失了,最重要的父亲此时是缺席的,他最能期望的获得的保护此刻无影无踪,难怪他对这个世界充满恐惧,内心极度的脆弱,安全感在他那个最需要的年纪离他远去,却又把本不该承受的压力强加于他,他怎么能不对童年心存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