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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几个玩弹弓也不全是干坏事的,我们也有见义勇为的正义之举。那一次是在夏天,我们的胡老师正给我们上课,从郑州来了一个流氓,他来走亲戚,住在一个姓葛的人家。这家伙穿着一个一根筋趿拉板,到教室门口耍流氓捣乱,影响教学。胡老师出来轰他走,那家伙还很不服气,和胡老师吵嘴,嘴里不三不四的,骂骂咧咧地走了。那天我们都很气愤,都替胡老师抱不平。那为啥不把他抓起来呢?可能是不知道都是那一部分的,不敢冒然得罪。我和我的同学张守成,还有发小徐小要,我们三个都是弹弓高手,就琢磨开了如何收拾这个小流氓的事。
小要建议说:“可能今天晚上要唱大戏,这个货肯定会去看戏。咱仨在路上截住他,用弹弓打他。”
我和守成也同意。吃罢晚饭,我们三个就来到村中间唱戏的地方,找好了位置。我布置伏击地点,当时我藏在一个变压器后边,张守成藏在离我不远的高岗上,小要藏在南边路边的一堵小墙头外。掉三角等着他,只要他一出现,他就跑不出我们的射击圈。果然不出所料,那个小流氓一摇三晃的,吹着口哨从西边走过来,身上穿着一个小背心,下边穿着一个小裤衩子,脚上穿的是白天那双趿拉板鞋。来到射程之内,我先发射一个弹丸,正中那货的上身,只听他“哎呦”一声,大叫“谁呀!”身后又挨一下,他又“哎呦”一声,又叫“谁呀!”;又挨一下,连着三下,他在哪里哇哇直喊,直叫谁有胆站出来。
“妈的,谁打我咧,有胆站出来!看我弄死他!”
他的叫喊引过去几个人观看。天已经完全黑下来,戏还没有开场。这晚的戏好像是学校宣传队搞的演出,由高年级的两个男女同学演唱,一个姓胡,一个姓洪,道情戏,叫“前进路上”。头遍锣鼓还没有敲响,这里就发生了弹弓袭击事件。
我们三个也从三个方向过去,凑近跟前观看,那家伙好像着了几下,直叫疼。
我故意问他:“谁打你了?”
他恶狠狠地说:“不知道!我要是逮住他,我把他的头搦咧掉这么大!”说着,用手比划一下大小。
俺三个都说:“不知道。”
当时我们也都想好了,就是真打起来,我们虽然没有他长得高,我们人多也不怕他,只要他发现了或者怀疑了我们,我们就和他打一仗。只是他受了三下弹弓子,都是石头的,肯定不轻,不肿个三天五天的不会消肿,内心胆怯,虚张声势了一番,趁着黑影盖着,灰溜溜地回去了。我们三个好不得意。提二天,我们仍旧非常留意这个货的行踪,再上课时,始终没见他再次出现。
我们的胡老师,很恬静的一个淑女,还没有出嫁的大姑娘,被你个小流氓欺负,是可忍孰不可忍,不收拾你一家伙能后悔一辈子。后来,胡老师因为出身好,本人优秀,推荐工农兵大学生的时候,经大队党支部研究,毫无争议的上了大学。从那时候起,我再也没有见到过她,估计她现在也有七十多岁了。她的兄弟石头也去了开封县,随父亲胡清太到开封县工作,至今也没有见到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