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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会点火？”
他俩都说没有点过。我说我也没有点过，不过，我觉得这也不难，不就是用烟头一划拉的事儿嘛，我来。就要下岸去推。
连棚说：“王来成对我说过，还是我去吧。”
说罢，他过去把那枪顺好，枪头朝西，准备往西推进。
我提醒他说：“等一会儿你点火的时候，一定要侧着身体，不能让枪蹬一家伙，这家伙的后坐力很大，蹬一下就麻烦了。”
小要也说不能叫蹬住，他说的大多数都是不打粮食话，他说：“别叫蹬住蛋，蹬住蛋一下就去球了，连个老婆也难找了。娶了也是闲着。”
老黄发现气氛不对，有些激动，想往前冲，我蹲下来抱住它的脖子，拍拍它的脑袋说：“别激动，等一会儿叫你冲你再冲。”
连棚就把那杆大枪往前推，一下一下的，移动很缓慢。眼看距离近了，我发现那五只大雁也发现了我们，也有异动。我小声对连棚说：
“中了，再推就飞了。”
连棚停止移动，开始瞄准，瞄了半天，也没有瞄好。我们这里急得苏沪一般，恐怕那雁一个展翅飞向天空，我们将前功尽弃。小要拍屁股打胯的，只嫌连棚太慢。就在连棚准备点火的时候，那几只大雁像飞机起飞一样，往前跑了几步，一展翅，从河边的雾气中往西南方向慢悠悠地飞走了。正当我们泄气的时候，我发现还有一只呆雁，愣头愣脑地站在河边朝我们这边观望，这家伙个头很大。我们就开始催着点火。
这时候，连棚侧着身体，用嘴吹了一下烟灰，往那药台上一划拉，只听一声巨响，一道火光从枪口窜出来，向那一只大雁盖过去。随即，那长长的雁枪，从连棚的腋下向后蹬出，一直滑到冰面上。硝烟弥漫了河岸边的一片空地，不知道是雾还是烟，整个把那只孤雁覆盖了。我们一看高兴起来，站起来喊道：
“好，打住一只！”
话音未落，只见那只大雁从烟雾中姗姗飞起，很悠闲地向着西南方向，追随它的同伴去了。我见此情景，马上放开了老黄，用手指着远方的大雁说：
“老黄，去给我把它追回来！”
听到我的指令，老黄像一支箭一样，向那只飞走的大雁猛追过去。但是，一切都是徒劳的，我们和老黄一样，只能遥望着那雾蒙蒙的天空，目送着大雁，越升越高，越变越小，逐渐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中。老黄追了几步，便站着不动了，仰头看着天上的大雁，一副渴望上天的模样。我朝它喊了一声：
“老黄回来。”
老黄扭头看了我一眼，摇摇尾巴，一副留恋不舍的样子，不肯回来。不一会儿，它看到我们要收拾家伙起身，这才回到了我们的身边。
我们三个看着大雁飞走，开始总结经验，连棚说：
“我顺着枪杆瞄住了，咋会没打中呢？”
小要撇着嘴说：“还是没有瞄准，瞄准了咋会打不住呢？”
连棚朝小要说：“下一回你打，你喵的准。”又开始拌嘴。
说什么都没用了，我们把枪从冰面上拉上来，拿到岸上查看，没有毛病，这才重新抬着这根大枪，顺着河边向西继续搜寻。当我们走到王庄滩里时，看见很远的地方有一片树林，我想那是谁栽的杨树林，防护林带。停了一会儿，我突然看见那些树开始移动了，我马上兴奋起来，用手指着对他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