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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不是杨树,是大鸟。”
连棚看了看说:“好像是花鸡擈,这离得也太远了,要是有个爬子就好了,推着爬着,让老黄引逗它们。这不好弄啊,离得太远。这足有五百多米远。”
我说:“往前走走,走近些再往前爬,爬几步就开火。”
只有这样了,我们又把火药装好,火门垒起来,开始慢悠悠的,装作没事人一样的试探着往前靠拢。直到离那些大鸟有一百多米时,连棚开始从地上往前爬。小要也不敢说话了,他没有那个能耐,只会说一些不打粮食话。他没有上几天学就被学校轰回去了,等于一个文盲,他能说到点子上就不正常了。
我和小要老黄都远远地看着,不敢往前靠近,蹲在地上,看着连棚往前推进。推进了一段路,很艰难的,地上都是冻土,那枪杆冰凉,也没有手套,总之是把连棚冻得不轻。等到还有足够远的距离时,那群东西也像那群大雁一样,往前助跑,然后,从那苍烟迷树中起飞,逐渐向那辽阔的天空飞升,一直向着远离我们这些危险的两脚兽方向飞去。我们也只有目送着它们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眼看着太阳升起来,地上也开始开化,我们三个带着我的老黄,向着太阳的方向走去。那里是我们的村庄。这次经历,是我的第一次打雁,准确地说,是看打雁,也是最后一次看打雁,以后不是没有机会,而是这一次给我们上了一课,它让我们知道,滩中狩猎,不是如你想象的那么容易,隔行如隔山,就是这样简单明了。这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现在是没有这种可能,以后也没有了。大雁是保护动物,现在也只能在这里简单地回忆一下我的童年和少年。过去能干的事情,现在好多都不能干了,时代不同,年代不同,政策不同,人们的观念更是不同,现在是朝着文明前进,那种类似刀耕火种愚昧落后的生活方式终究会被人们所摒弃。
我的老黄活到五六岁的时候,还是遭了歹人的暗算,它中毒了。我怀疑是有人想吃它的肉,对它下了毒。那一年的夏天,要说也不是吃狗肉的季节,可是,不知哪个馋嘴的歹人下了毒,我的老黄抵挡不住那毒饵的诱惑,吃了,回到家里和我照了一面,然后藏了起来。毒性发作以后,到处乱钻,非常痛苦,它藏不住了,从院子里匆匆跑出去,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不知死到了哪个犄角旮旯里。我印象中,老狗临死都不是死在家里的,只要它发现自己快不行了,或者是得了不治之症,自己就找地方藏起来,然后悄悄的离去。
我可怜的老黄!
老黄死了以后,我又喂了一只狗,我家从来就没有不养狗的,我喜欢狗。这只狗和老黄不一样,这只狗好像是泊来货,最少也有外国狗的血统,长得胖胖的,短腿长身,不善于奔跑,但它善于拿耗子,真是多管闲事。只要我去滩里割草剜菜,它总跟着,到了地里就开始刨耗子,四条腿粗短壮有力,挖出一个洞,就开始对着洞口吹气,嘟嘟直响,声音传得很远,直到把那耗子从窝里吹出来,然后捉住观赏玩耍。每天都能挖出几窝,跟前放着一片死耗子。倒霉的耗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