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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三个哥哥,一个姐姐,一个妹妹,一个弟弟,我排行第五,但是,因为过去一般家庭都不把女孩算在排行里,所以,都叫我老四。
大哥1917年生,比我大十一岁,从我记事起,他就外出工作。当时,家中人口多,生活虽能温饱,但并不富裕,为了减轻家庭负担,男孩十五、六岁就外出当学徒,所以,大哥在我脑子里没有什么印象,直到1935年,大哥回家结婚,才留下印象。听说大哥在上海的银行当学徒,后来调到香港的银行当职员。大哥回家结婚时,戴眼镜,穿西装,长得很帅气,带回几大篓子南方水果,有香蕉,菠萝,芒果等,有的我第一次见到,稀罕的不得了。大哥还送给我几枚香港辅币小银毫和铜仙[相当内地的角、分硬币]我就当宝贝一样藏起来,经常拿出来把玩。大哥结婚不久,就回香港工作,直到母亲病故,才回来奔丧,送全家到镇江老家,安葬母亲后,又回香港。
大嫂是母亲的亲侄女,听哥哥们说,她的父母,也就是我们的舅舅舅母,当时住在南京。她父亲吸鸦片烟,败了家,为了搞钱买毒品,准备把她卖到妓院去,她知道后,连夜发电报给母亲,请求母亲救她。母亲接电报后,立即亲自赶到南京,把她带回家来,因她的年龄与大哥差不多,父母就作主,把大哥叫回来和她结了婚,成为我们的大嫂。母亲把她接来后,要我们叫她‘阿姐’,所以,我们一直这样称呼,从未叫过大嫂。1936年,大嫂生了大侄。
二哥1920年生,比我大八岁,我幼年受他的影响较大。印象中二哥身强力壮,高个子,很帅气,有时给我看胳膊上鼓起的肌肉,故意把肌肉弄得一跳一跳的,叫我用手去摸,说里面有一只小老鼠在跳,我还真相信,并很羡慕。记得家里的重活,母亲都会叫二哥去干,如在后门码头上买了稻草、木材,搬到柴房的阁楼上去;秋天腌菜时,用脚踩菜,搬洗大水缸;夏天把西瓜放在井里浸凉后,吃的时候捞起来等。有时他趁母亲不在跟前,用两条胳膊架在井上,身体悬在井中,把我们吓得叫起来,怕他掉到井里去。二哥在学校学了不少抗日歌曲,回家就教我们唱,还跟我们讲日本侵略中国的故事。我特别爱听他讲故事,什么白眉侠客,用针插在眼皮上的吊眼侠客,飞檐走壁的偷富济贫侠客;还有鬼故事,什么吊死鬼,牛头马面,黑白无常等,既爱听,又害怕,以至晚上一个人不敢到黑屋子去睡觉。平时二哥也带我们做游戏,教我们踢毽子,猜子,下棋。直到他去上海当学徒,我一直很想念他。记得他在上海当学徒期间,被日本鬼子飞机扔的炸弹炸伤,回到家里养伤,手臂上缠满白纱布,同我们讲了不少上海抗日的故事,使我小小年纪就知道日本很坏。
三哥1923年生,小名‘三啊’,比我大五岁。二哥外出谋生后,三哥就顶上他的位子,帮母亲干活。在我的印象中,三哥没有二哥那样会唱歌,会讲故事,但也能带我们做游戏,一起玩。
姐姐1925年生,小名‘美啊’,比我大三岁。小时候常在一起玩抓沙包,踢毽子,过家家等女孩玩的游戏。我上小学就是跟姐姐一起上的。记得母亲为了早晨叫我们上学方便,让我和姐姐一起睡在厢房里,起床以后,洗脸刷牙完毕,姐姐就牵着我的手,一块去上学,在路上,姐姐拿出母亲给的铜板,买烧饼或烘山芋,一边走一边吃。姐姐曾一度被送到上海一家姓刘的家里当童养媳,因受到虐待,做家务,擦皮鞋,还不给吃饱饭,母亲就把她接回来了。
妹妹1929年冬月生,小名‘芳芳’,比我小一岁。当时因年龄小,平时都是跟在我们后面玩,因为是女孩,上学也比较晚。
弟弟1933年生,小名‘囡囡’,比我小五岁。因是家中最小的男孩,全家都宠爱他,大家都抱他带他玩,他要什么大家都让他,好吃好玩的东西,只要他看见了想要,就会给他。所以,我自以为宝贵的东西,如玻璃弹子球、钱币,都藏起来,不敢让他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