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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字比较早，很小的时候，就由哥哥们教认方块字，当时，方块字像扑克牌，一、二个字一张，正面是字，反面是画，如正面是‘狗’字，反面就画一只狗，所以学起来很好玩，我很愿意学，一百张字块放一小盒，我上小学时，已学会五、六盒，有的字还学会了写，可能是这个缘故，1932年，我虚岁才五岁，就跟姐姐上小学一年级了。
开始，早上天不亮就起床，母亲做点泡饭吃了后，就去上学。后来，大了一点，母亲就给三个铜板，让自己买早点吃；中午，回家吃午饭；下午三、四点钟放学回家，六、七点钟吃晚饭。记得当时虽然每顿饭都能吃饱，但因为油水少，日常都是米饭，素菜，只有每月的初一，十五，才能吃到一点肉，而且数量很少，都是母亲把炒肉丝或小鱼肉，夹一点在碗里，几口就吃完了。上学以后活动量大，所以，经常总感到肚子饿，嘴特别馋，在学校，看到有钱的同学买零食吃，如饼干、花生、陈皮梅等，就很羡慕，不得不离得远远的，以免看别人吃，心里难受。在家里，有时肚子饿了，就偷点东西吃，如生的山芋，萝卜等。
我上一年级时，因年龄小，个子矮，胆子小，又怕羞，不爱讲话，老师问话，心里明白，但不敢讲。同学们也欺侮我，有的同学还打我，打了还不准我告诉老师，所以，有时害怕上学，装病赖学的事，也曾有过，一年级就留级了。到1937年春，上了五年学，还是四年级。对小学的老师，同学都已没有印象，但还记得我的学习成绩一直比较好，不是甲等，就是乙等，没有得过丙或丁，比邻居家小孩要好多了，自己觉得很光彩。
还记得上小学期间，有两件事印象很深：
一件是，有个其他班的大同学老欺侮我，还经常打我，我既怕又恨，想报复他，又打不过他，于是，我准备了一把削铅笔刀，还把刀口磨得很锋利，藏在口袋里，心里想，如果遇到他再打我就和他拼了，但一直没有再遇到这个同学。
一件是，参加游行。1936年12月12日，发生了东北将领，少帅张学良扣留蒋介石，要求抗日的‘双十二事变’。到12月下旬，蒋介石被放回，苏州举行了庆祝蒋‘胜利’的活动。我们小学生被动员参加庆祝游行，每人发了一个纸糊的灯笼，晚上点上蜡烛，在街上排上队，提灯游行。在大街上走了一、二个小时，回家已很晚了，累得要命。当时，母亲已经生病躺在床上起不来，听说我们回来了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