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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小公猪手术本来就没有多大风险,只要认真一点儿,技术不复杂,站长说:“好啊,我也同意。小公猪手术这个‘第一刀’的荣誉就给徐晓明了。”
这个“第一刀”荣誉的高帽子,给徐晓明戴上,真合适。他本来就因为自身的先天不足,自卑的心理左右着他日常的心理活动,今日有机会在人前骄傲地扬起头,露露脸。这“第一刀”的荣誉他欣然接受。再说了,从旭日大队回来的路上就说要给小公猪做手术,今日早晨一个多小时的学习,面对血腥的场面,心理承受能力已过关,徐晓明说:“下午第一刀给小公猪做手术,我愿意。”
学员们都鼓起了掌。
学员们的掌声可能让徐晓明始料未及,他可能出了娘胎到现在整24年中,从未有过这么多人认可他说的话,为他鼓掌喝彩。热血上涌、小脸泛红,从口中蹦出一句话:“我保证下午的手术成功。”
“手术成功不成功,不是靠保证就能做到的,你有信心是对的,但还是要靠手上有‘活儿’。大家再练练吧,我有事先走了。”陈站长给正有着好心情的徐晓明兜头泼了一盆冷水,这让他有些扫兴。
整个上午,学员们在课桌上爬上跳下,架着二郎腿练习按捏手法;小矮凳、南瓜早就从课桌上拿下,被挪到了教室外的走廊上,这里宽敞、透亮,伏季的东南季风有3—4级风力吹着,比一堆人挤在屋中练习要凉快得多了。
午饭时间已到,学员们下楼后,我看到了南瓜的“惨样”。
瓜体的腹部已前后洞穿,瓜的两头也给踩得有些烂了。我有些心疼,它是我用9角钱买来的。刚才还有一堆人在围着它转,相互抢着拥有它,你下我上的折磨着它:双脚踩住头尾,一刀进、一刀出,用过了,被舍弃了。满身伤痕,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我走过去,拾起地上的手术刀用报纸包好,放进垮包,抱起南瓜转身下楼。
“这瓜你还要?”徐晓明看我抱起了瓜,有些不可思议地问我:“没什么用了,扔了吧,难道还带回去。”
“扔不扔是一回事,现在总得把它拿下去吧,放在教学楼上不管它了,等会儿王师傅巡视教室后要告状到站长那儿的。再说,这个瓜我也不知怎么处理才好,它是‘有功之臣’,为了我们能掌握阉割技术被糟蹋成这样,我真有点舍不得它就这样在我眼前消失。”
我内心决定,要把它带回去,放在我知青点茅草屋后面的房檐下。让它在日、月的陪伴下,日久天长,夏去秋来迎冬至;在瓜体腐烂、分解的过程中,化腐朽为尘土;让瓜籽重回大地的怀抱,待到来年春天,一簇嫩芽破土而出,在春风的吹拂下,再显勃勃生机。
今天不知怎么回事,心情感觉不爽,可能与早起有关;可能跟屠宰场所见血腥场面有关,亦可能想到南瓜的归宿有关,莫名其妙地有些伤感。
张正华看我出情绪有些低落,以为我舍不得要被扔掉的南瓜。“易一文,等一会儿,我把它带回去,给我家那头猪添一点儿口福吧,享受一下南瓜味道,也算废物利用了。”
“不。这瓜,我有用。这个南瓜帮了我们大忙,就这样扔了,舍不得。现在先放在车篮里,等下午分手回家时,我带回知青点。”
“好,你要带回去,随你,我看你好像有些不开心的样子。”
“徐晓明你带着小矮凳到门口还给王师博,不要忘了说声谢谢。”我拿着水桶下了楼。
出了学校大门,我们三人说着上午在教室互摸小腿肚子、模拟阉割小母储手感的体会向公社大门走去。徐晓明还对我俩亮了亮小拳头说:“下午看我的‘第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