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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云发现，这次居然是一个视频。
“在那场混乱中，唯一有序运行的东西只有大厅内的监控，它忠实的记录了事情的全过程，为我们提供了宝贵的第一手资料。”
她一边说着一边帮林青云点开了播放键。“你自己看看。”
视频只是截取了整个悲剧漫长过程的其中一小段时间，大概只有三分钟，但是林青云还是看得十分煎熬。即使海莲娜没有打开声音，他还是仿佛能听见那些人的惨叫回荡在耳边。
“老天爷啊......”
“你有没有什么发现？”
“你是说哪方面的？”
“还记得马尼卡尼卡河坛大殿里关着的那个僧侣吗？”
尖锐的耳鸣从林青云的耳边响起，然后逐渐与那个东西的惨叫重叠。他记得蒙面的僧侣有着一张失去了上下嘴唇的惨烈脸庞，他在昏暗的光线下疯狂地挣扎，身躯大部分都隐没在房间的阴影处，仿佛是在黑暗之中蠢蠢欲动的魔鬼。
“辛格说，那人从被咬伤到被同化经历了整整六天。最开始只是普通的流感症状，然后是多涎症，高烧......在第二天的时候他临床表现出了自食症，他们为了不让他伤害到自己，辛格命令把他捆到了那把椅子上，把椅子腿钉死在了原地，这也是后来感染没有进一步扩散的原因。”
“自食......”林青云回想起了那东西消失的上下嘴唇。
“他在发病的第六天去世，原因大概是器官衰竭之类的......然后就是他复活的事情了，从死亡到复生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
海莲娜说完这句话抿了一口酒，然后看着林青云接着补充道：“这些已经是半个月前的事了，记得上海的那位吗？他俩的症状几乎完全一样，不一样的是王子寻同学在感染发展到后面的阶段前就死了，‘流感’，记得吗？”
林青云迎着少女的目光点点头。
“那你重新看看这个视频，找找有什么不一样的。”
当视频地再次播放到一半的时候，林青云像是发现了什么，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转化太快了，是吗？我数过了，二十二秒，从咬伤到转变。。”
海莲娜笑了，但是眼睛里却没有半点笑的意思。
“王子寻移植的那颗肾从离体到进入上海一共经历了三天，期间一直被保存在仿血液循环系统中。王子寻的移植手术是在八月十一号动的，也就是说那颗肾在八月八号就在印度被取了出来，距离现在刚好半个月。”
“时间对上了。”
“没错，我想我们确实找到了，王子寻‘复活’的原因。”
“你父亲怎么说？”
“他说太晚了，从我昨晚给他汇报到今天早上印度议会事发，只隔了不到十二个小时，更别说这段时间内大部分公务员都下班了，虽然召回了一部分人紧急值班，但是人手完全不够......等他们所有人都开始上班商量对策的时候，这边就已经出事了。”
海莲娜仰头喝光了酒杯里的酒，重重地把空酒杯拍在了吧台上。
“直到我知道议会的事情之前，我一直认为还来得及......转变需要很长的时间，我们的窗口期还很充裕，只要隔离好......但是现在，二十秒......”
少女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迷茫。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林青云......在过去的半个月里，有多少受感染的器官和血液从这里被运到世界各地？其中又有多少是像今天早上这样的？”
“你......在害怕？”
“怎么可能不害怕......”她无奈地笑了笑。“你知道我今天下午出了一趟门，知道我去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