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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不好意思,我们什么也不需要知道。你搞死我们一个人,搞伤一个。当然啦,我们也对你们的女人动手动脚,如果还有警察,警察会说我们做得不对,甚至可能说你们是真的防卫(他把“正当防卫”说成了“真的防卫”)。但我们管那干什么?我只知道,你让我们很不爽。我们现在打麻将少了一个人,一个兄弟以后干活也会麻烦,弄不好生孩子也困难,这些都让我们,很烦。”
张发财的笑容突然收了起来,一丁点儿不剩,就像川剧变脸刹那扯下一张脸谱。
“我觉得你也该烦一下。”
张发财刚说完,傅有贵猛地把烧红的锅铲往海蓝的小腹上按下去。
……
就像一株好像由无机物构成的蒺藜树,全是尖刺,朝各个方向生发,越来越细,也越来越尖。尖刺好像带着电流,在无时无刻跳动。
这种坚硬与流动共有的感觉从腹部被灼烧的地方开始,一瞬间向身体各个部位蔓延。海蓝几乎还没完全意识到怎么回事,四肢就像某种被火炙烤的有机物一样迅速产生了蜷曲的冲动。
刺痛感在皮肤表面显得尖利,进而是撕裂感,更深处是一种有钝感的痛,像肠炎一样——当然比肠炎疼十倍。肠子好像被惊扰了一样在翻滚。海蓝感觉自己的肉/体中好像有个柔软的、灵活的橡皮似的存在,那应该是自己的灵魂。那团烈火在腹部烧着,灵魂就像污水水面上不相溶的化学物质相互排开一样,在海蓝的身体里颤动,好像要躲开那团火。
当然,是躲不开的。活人没法灵魂出窍,这团灵魂惊慌失措地钻到海蓝脑门儿顶,终于没法更进一步,又跌了回去——原本稍微涣散的精神随着“灵魂”的复位而瞬间更清醒了一点。
随之而来的是仿佛身体每一寸皮肤都在溶解、腐烂的剧痛。
“啊啊啊啊啊啊!!!!”
海蓝根本不受控制地尖叫起来——听起来好像另一个人在叫,声音很陌生。用于分辨声音的精神力也在涣散,大脑极度麻木,只剩下一种生物本能在驱使自己挣扎。
如果说有什么理智还在残留的话,那就是一个非常清晰的念头:
让我去死。
剧烈的痛苦让思维里的一切存在都在呻/吟,它们好像具象化为一堆小人,到处找可以跳楼的地方,想一跃而下,摔个稀巴烂,从而进入梦乡。一些不切实际的念头开始出现:如果我继续挣扎,说不定可以磨损铁链,然后跳楼——不对,这里是一楼,我应该,上楼去……
好痛……
让我去死……让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