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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水的纪元(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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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还未确认,不过在人类过往的历史中,从未有过这种等级的洪水,今日她的所见,已经是最严重的天灾。她只是看着这一切,又用力揉了揉眼睛。世界不会出错,出错的只会是自己,或者说她产生了幻觉。不过无论怎样,她还是有些无法接受,可能只是单纯地在某个细枝末节出了什么问题。
  “不过这么大的事情,早就该登上趋势了吧……诶?是啊。”
  她想起桌上的手机。如今的时代是不可能出现信息滞后的情况的,而且不也有那种大难临头还要进行分享的人吗?
  “这种事情估计都得挂在第一名很久了吧。政府在干什么,为什么连个警报都没有啊,真是的……”
  然后,随着她打开一个又一个软件,原本平静下来的心情再次变得焦躁起来。就算抱着某种希望去寻找能证明一切正常的证据,也早已无济于事。无论是哪里,所有的信息都已经停滞在昨夜的12点,没有人再发布任何东西了。她不愿相信,还拨打了医院之类的紧急号码,结果都是无人应答。
  所有人都消失了。
  她拿着电话的手在微微颤抖着,这种恐惧感真切到可怕。
  “恶作剧?网络错误?还是…?”
  原来,自己被丢下了吗?
  她不信邪,就算看起来很邋遢,也挣扎着冲下了床。虽然身着睡衣,但她不在乎这些,换上了鞋子便走出了家门。然后,丢掉羞耻心,按下门铃,一个又一个地按,直到走廊尽头的玻璃幕墙挡住了她的去路。
  只是沉默,空气仿佛凝结。扭过头来,映入眼帘的还是那无尽的海。随后,她想起了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想起了逝去的人。
  海水仿佛被血液染红。那天,记忆中只留下被血染红的地面,被炮火所遮蔽的天空。大家都沉默不语,回应她的只有淅淅沥沥的小雨。
  最后,理性把她从那十多年前的虚幻世界中拉了回来。可无论想起什么,一切都与今天的灾害没什么关系。她一向擅长保持冷静,最终平复了自己的心情,靠在墙上望着窗外的这片幽蓝。
  “人类的世纪结束了,从海里来的孩子们终究会回到海里。”这句话莫名其妙地在她脑袋重复着。
  也许真的要结束了吧,可为什么她还活着。就算如此,氧气系统还能撑多久?自己最后会不会缺氧而死?
  没有人能给出答案,一切都需要她亲自验证。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但是对于接下来要做什么,她毫无头绪。或许,自己就算是立刻死掉,也不会被任何人所在意了吧。
  在这场灾害来临前的世界,人们就已经过得紧巴巴的。不是所有人都如同她这样,并不发愁于自己的经济状况,虽然这钱来得并不让她心安。人的价值,在这样的世界里极具贬值。就算是死掉,也只是为他人节省了资源。就算是这样,科技还是拯救了大部分人的命,让人类这个物种得以存续。人们也已经努力过,甚至在这里尽量重现了旧日的生活,虽然许多曾经常见的景色已经很难重现,但是人们已经拼尽全力。而且,不少人还是保有着人的善良的,就算是在这种压力极大的环境之中,人最本质的那种利他的天性依旧没有改变。
  可现在这种情况下,虽然还没有完全验证,毕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不过如果其他人都已经不存在了的话,那么可能就算是一死了之也没人会知道了。她并不排除还有其他人在的可能性,也不排除只是这层发生了什么自然灾害的可能性,不过可能性一旦被验证,那便是事实,真实而残酷得现实。
  她想起来某本书里的一句话:“不要忘记人生就是要战斗到死”。那是本年代久远的书了,她在旧书店翻了很多本才找到它。不过,她也不确定这句话放在现在是否还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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