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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的糟糕的时候,接续并断裂着时间的无非就是醒来以后记不起的梦,或者是睡懵时觉得有非做不可的事清醒后却发现是无稽之谈的想法,或者单纯是让人发冷汗到衣服全浸地精湿的噩梦。也不奇怪古人有“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的说法,好像每天做了美梦颓废的生活就能渐渐像加了柴的火炉一样炽旺了一样,今人也习惯交流以什么姿势睡觉容易做美梦或者春梦的心得,比如说什么手抱着胸睡能做春梦抱着枕头睡能做美梦什么的什么的,可见好多人都不希望睡觉老是只是眼睛一眨一闭窗外从大黑天到大天亮的跳脱,更不希望有睡的糟糕的时候的那些反应。从对我来说应该算是深夜的时候,莫名地醒来之后我只是无谓地想着上述的话题,无需太多说明,窗外依然是天亮堂透明的大早上,阳光投下来的花盆的影子和花盆的高度仍然接近相同,花盆里记不起名字的多肉植物活的仍然像死了一样沉稳,我还是一成不变地做了过去的梦,梦见好像能持续到永久的和朋友们聊无所谓的天的生活,阿文没有聊到她不知道从那听到的有关我的隐私的话题,只是不着调地说着他用纸又折了什么千奇百怪的东西,霞杏芬正是她继父闯进她家门之前的那个霞杏芬,从世界热点到国家热点到学校热点都会从各角度谈一个遍。两个姓吕的朋友还没有为了朋友的安危而闯祸,而是用玩笑与挑衅糅合在一起的口气在他俩打羽毛球谁更牛逼打话题间争论不休,我呢在一边微笑着听着,不时夸张地附和着几声,这光景是会一直平常繁琐地保持着不变的吧,在梦中的我因为掐断了很多醒来之后的记忆所以会这样认为。醒的时候不知道是在梦里聊到多久才醒的,实在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感,但除了落寞之外觉得有点事情要干,便拽着自己手臂睡麻的身体站起来,瞥了等同被判了死刑的老人塑像一眼,手上仿佛还是当初握住刀子彷徨的感觉,手指间滑腻腻渗出汗的感觉还在,心想着自己还是太心急去工作的话居然连点防身用的武器都不带,而且动刀子砍人这种事到现在还是不习惯,果然是自己过安逸生活过惯了,犯下这种蠢错误,恨恨地锤了自己的脑袋一下,接着走过去拉开不远处一个小房间的门,扑面直冲鼻子而来的是一堆熟悉的铁锈味与化学药品的气味,里面是我把书房收拾收拾改造成的工作间。
进来这地方的理由很简单,因为和老头缠斗的过程中身体被老人摔在人行道上,用了好久的机械手表被摔得几根指针不能动弹了,而这东西坏掉几乎是最不能忍受的事情,不修的话几天内睡眠就会变得遭的像发霉了一样,所以得尽早跑到这里来修一修。在房间里工作台前面拉了一把椅子试坐了一下,坐在工作台前脑袋沉重得好像要压倒整个身子,看来刚睡醒困倦感还没减轻,这种状态是前所未有的差劲,但恐怕对付这种情况还是绰绰有余。先像做了点公园里老大爷会做的运动甩了甩胳膊缓解点困意,大概觉得脑子活络了,随即去柜子里翻找要的工具,东翻西找了一圈,扒拉出来以前大伯过来装修时送给我们家的工具箱,回到工作台前摁亮并调好了自己改装后加大功率的LED台灯,把表拍在上面与老久之前去厂家那边拿来的图纸对应,开干一场前的准备活动做的挺利落干净,对于正式开工的确是个好兆头,不过大伯工具箱里那些钳子镊子精细度不够倒是个问题。用额外买来的开表工具清脆一声响亮,开了表壳,再随后开了表盘,说起来这只表是母亲在一个难忘的生日送给我的,那个生日不是十八岁生日而是更早的十岁生日,表盘上有我母亲亲手绘制的那一天的自己与父母围坐在饭桌旁的画作,画风和丰子恺的漫画有同一种灵性,饱含着说不尽的慈爱与人情味,这幅画从运动的人世到不动的人世随着我辗转过来到现在已经有四十年光阴,我把那只表盘默默地用镊子夹持台灯的光下,看了许久,只是感觉那幅画里的场景活着一样,画里的线条活蹦乱跳的鱼儿一样游动起来,组织出那幅温馨场景的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