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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着预约表上的时间,到那个男孩上烘焙课的时候,朱馥梅和许光阳打个招呼,装作烘焙老师,穿上白色的厨师服,戴上厨师帽,跟另一个烘焙老师来到操作间。为了保持卫生,家长是不让进的,门外一排联椅,想陪着孩子的,就坐外边等。一节课有四个孩子,大小不一,小的五六岁,大的有十四、五了,最大那个是个女孩。
和面的时候,那个小男孩没有称重,抓起白砂糖的袋子就往面里倒。大女孩见状放下手里的工具,来拿男孩抓着的糖袋子,说:“你倒这么多糖,面包就甜的发苦了,不好吃。”
男孩死死抓住糖袋子不放,蛮横地说:“要你管!”
朱馥梅过来,蹲在地上,视线向上,看着男孩的眼睛说:“这个姐姐说的没错,糖放多了就不是甜,而是苦了,规定的量是面包口感最好的,你把那个小台秤拿过来,老师教你用。”
那男孩很不情愿地松开手。朱馥梅把他面前的盆换掉,要他重新称重放面粉和糖。男孩筛好面粉,打了鸡蛋,称重酵母的时候,突然把手里的东西往案板上一扔,转身就往门外走。朱馥梅跟上他,来到门外,问道:“你是不喜欢做烘焙吗?那为什么还要报名呢?”
男孩气冲冲地说:“谁报名了!我才不愿学女人学的玩意!”
朱馥梅问:“那是你妈妈报的名啦?”
男孩斜着眼看她一眼:“你谁呀?管这么多?”
朱馥梅感觉这个孩子把自己装进一整套的铠甲里,不但防御着外界的一切,还带有一定的攻击性。他的妈妈没在外边等他,出了操作间,他闷着头朝自己住的房间走,看朱馥梅跟着,站住问:“你跟着我干嘛?”
朱馥梅说:“老师送你回房间。”
“不用你送。”
一点沟通的余地都没有。朱馥梅不敢继续跟他接触了,怕引起他更大的反感。找个机会先跟他妈聊聊吧。
资料上写着那男孩名字是陈赟,那个赟字,字意上解释是美好,字形上看,大概是父母希望这个孩子是个文武全才的宝贝。从名字上看,这该是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夫妻俩对共同孕育的小生命,充满了喜爱和期待。可现实好像恰恰相反,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环境,把一个男孩磋磨成了一个浑身是刺的小兽?
陈赟的妈妈好像挺忙,别人来民宿,是休息、放松,是来玩,她却把孩子放在这里,自己经常跑出去,不知去干什么。朱馥梅找了她两次都没找到,只好晚上九点多去敲她门。
屋里还是只有男孩在。朱馥梅问他:“你妈妈呢?她还没回来?”
陈赟很不耐烦:“不知道!”
朱馥梅将一袋肉松小贝递到他面前:“你今天没上完课,老师把做好的给你带来点。妈妈没回来,你吃晚饭了吗?”
见到吃的,陈赟的敌对情绪缓和了一些,摇了摇头:“没吃。”
朱馥梅往他面前递了递说:“快吃吧,今天做的,比面包店的好吃。”
陈赟接过来,看样子是真饿了,拳头大小的面包,两口一个,一气吃了三个。朱馥梅把矿泉水瓶拧开递给他:“喝点水,慢点吃,别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