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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包饺子蒸馒头，还会炒菜炖排骨，我爸可喜欢吃了。”万理笑盈盈地答。
“想家了？”周山野试探地问。
她当然想家，可家变成了一幅油画，不动不移，在她心里沉默又寂静。
万理却摇头，“我不想家，北棱比白川村好。”
周山野清楚她在撒谎。
“万理，我得给你提几个事。”周山野放下脚，收回吊儿郎当的样子，正式严肃地说：“以后我上班不在家时，你不能一个人乱跑。”
“为什么？”万理飞快地问。
“为了你的安全。”周山野鼻梁微皱，“北棱不是你的白川村，这里什么人都有，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万理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陌生人敲门，你不能开。”周山野继续说。
“我知道了。”
“我以后供你念书，你要珍惜上学的机会，你用钱跟我说，不能向外人要钱。”周山野的语调近乎命令。
万理思绪流转，点了点头。
“我不认识外人，我只认识你。”万理强调。
“如果你犯了错误，我管教你，你得听。”周山野的声调，跋扈中带一丝威严。
“好。”万理的肩轻轻起伏。
“往后你长大，会交朋友，出去玩，晚上八点之前必须回家。”
周山野粗枝大叶，可还是预想最坏的结果。他看过太多小女孩在夜里的疯狂，丝毫不自爱。
“好。”万理应下。
“如果哪天你想回白川村，直接跟我说，我送你回去。”
周山野的这句话像承诺，轻易又坚硬，让万理从此刻起拥有了选择的权利。
他的脸凝成一道河，在万理的眼里，潺潺流过。
万理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还有。”周山野坏笑了下，狭长的眼睛眯起，“你不准叫我叔叔。”
“为什么？”万理疑惑地看着他。
“我不爱听。”周山野吐了一口嘴里的食物残渣。
“那我叫你什么？”万理懵懂地问。
“叫名字，叫哥，随便。”
周山野仰头喝光了凉透的啤酒，酒嗝直冲鼻腔。
“吃饱了吗？”他问。
“饱了。”万理答。
“走！回家！”
他直挺挺地起身，拿起香烟和摩托车钥匙，大步朝饭店外面走。
万理措手不及，看一眼桌上的剩菜，又急慌慌地盯着他的背影。
“周山野！剩菜不要了吗？”
周山野又听见了来自万理稚嫩又清亮的声音。
“不要了！快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