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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韧甚觉好笑。徐三公子摆了酒宴,留苏韧在阁中对饮。
苏韧随意间,才把游贞美事对他讲了,他怕公子误会,说明道:“此女年纪二十好几,颇有厨艺,与人为善,誓言不嫁。因她对平乱有功,有些人受过她的恩惠。所以,我想为她谋个安身之地。若分配功臣,徐府自然是第一家。你看……?”
徐三公子捏着夜光杯,说:“那也是一奇女子。我就知乱后必有些新人会没入府。府中人材多,作糕饼都放十几人。可入府总有是非,我若护着她更有嚼舌根的。嗳,我倒想到一个好去处。牛首山有位老尼,往昔她是代我那嫡祖母出家的。她搜罗不少孤儿,因我府里向来留心慈善,她游说得咱们出了大宗,办起来一个‘毓善堂’。她屡次求我再派几个人手。既然此女会炊事,不如她入府后,直接把她派去老尼那里。几年后风声平息,她若要离开,只求老尼剃度了装作去云游。到了别处再改换姓名便是。”
苏韧满意,叹道:“我知旁人都比不得三哥见多识广,安排得当。怪不得贵府里上千号人,百万家私,都得听三哥调度分派。”
徐三公子大笑,再请苏韧喝杯满的。徐府的家酿饮时味淡,后劲颇足。
月上梧桐,泉石奇丽。三公子兴起,自抱了琵琶弹了数曲。他再三劝酒,苏韧不免再多饮了几杯。
直到有个小丫鬟到阁前传话说:“三爷,奶奶说您有了酒。家中养了那么些歌儿舞女,爷尚以为不好。那明儿全打发了,爷再去寻些能待客的。天色又晚,您还是早些放贵客归程吧。”
徐三公子回头对苏韧道:“你看是不是呢?”
苏韧与公子相视而笑。他正好借机告辞。
山风一吹,让他颇有些头重脚轻。
他靠在颠簸的轿中,想徐三奶奶虽难缠,三公子却家私饶富,无职牵绊。好歹夫妇可相守消磨闲情逸致。
然自己出身寒微,只好疲于奔命。所以说,虽然彼此可以坐一起,到底是不一样的人。
苏韧至应天府衙,方川果然在灯下等他。他胖了一圈,言谈更爽利了些。
苏韧递给他张银票,方川道:“尚未过年,大人怎已分起红利来?”
“有钱拿便好。多嘴甚么?”
苏韧急于要处理公务,方川止住道:“我看你有些醉。能解决的事不在于今晚。不能解决的今晚忙也无益。实则公务都有‘玄学。’”
苏韧吃吃笑:“我自己知道……是真没醉。你话说得官腔。那咱们幕里该招个风水先生?”
方川故作吃惊:“你不知人家都问风水?有些钱有些位的哪个不喜请人算?要我说各人有命,算有何用?只图个自己安慰罢了!”
苏韧沉默。
方川拿出部金刚经写本,放在苏韧手中道:“喏,这倒是你正事。昨儿郊寺里法号弘清的师傅来找你,说这本经他抄好了。他师傅冥诞将至,既然你曾和他师傅认识,不妨请大人题写几句。写完了送他那收在藏经阁,算是大家功德圆满。”
苏韧望天,伸长了腿,不答话。
方川瞅他几眼:“大人您赶紧去后院歇下吧。我去请向大嫂作碗醒酒汤来。今晚可别写字了。”